她靠着墙笑了半天,才撑着膝盖爬起来,将剩余的粉末统统都拍他脸上,再解了他腰带将他手足缚住。 巷子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邵萱萱翻了只破木桶出来,吭哧吭哧将人塞了进去,又拣了些破烂遮盖在上面。 这么大这么沉的木桶,她是绝对扛不动的,不过……邵萱萱四下走了一圈,拿束发的银环跟街口的老板换了辆小板车,载上木桶,推着往慈湖方向行去。 古装剧里随处可见的破庙在这里就十分难找,她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一户破败得不成样子的老房子。 她在门口唤了两声,没得到回应,推着车进去。 屋里撒发着股霉味,木门也摇摇欲坠,脚下的泥地又潮,小板车都打了好几次滑。 邵萱萱将木桶推倒,把人扒拉出来,拖到堆满干草的墙角,结结实实地将人捆在柱子上,拿破布塞住嘴巴,再用干草一点点遮盖上去。 不知为什么,邵萱萱突然就想到了稻草裹珍珠这么个形容。 呸,哪里的珍珠会这么毒辣啊! 邵萱萱甩甩手掌,爬将起来。 这么破的地方应该是没人住的吧,她嘀咕着将肿着脸的秦晅往干草深处藏了藏,也给自己找地方折腾了个小窝出来,钻在里面,将脑袋上残留的簪子、花钿都拆下来。 这地方条件太差,她身上又没有钱,还是得想办法出城才好。 ☆、第三十八回出城 邵萱萱拿簪子和花钿换了两套粗布衣服,一辆破败的驴车,一点儿香得恐怖的胭脂水粉,一大包馒头,一只白切鸡,半斤药店里买来的据说能叫人全身无力的不知名药粉。 她找地方把那身男装给自己换上,揣着装了铜钱碎银子的小布袋子,拎着东西往小破屋子赶。 秦晅果然还沉睡着。 邵萱萱松了口气,给他换上那身粗布衣裙,犹豫了片刻,还是按着原来的构想,将他长长的头发梳起,再笨拙地插了两朵野花上去。 她围着他仔细瞅了瞅,确定是认不大出来了,这才掏出馒头和鸡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人就是需要被逼的呀,到了这么个环境,总得想点办法才能活下去。 邵萱萱一边吃一边忍不住打量秦晅,凭良心说,皇帝家的基因是真好,瞧瞧这眉毛,瞧瞧这鼻子—— 啧啧! 邵萱萱吃得肚子圆溜溜的,又把药店买来的药粉混在水里给他灌下去一些,这才动手推他:“喂,喂,醒醒呀。” 秦晅仍旧昏睡,触手滚烫,似乎是在发烧。 邵萱萱猛然想起他大腿上的箭伤。 “喂!快醒醒,别睡了!” 邵萱萱慌乱地将他之前提到的金疮药给找出来,在他那箭伤周围撒了一圈。 那两个伤口本来就恐怖,几番折腾之后,脓血齐流,真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邵萱萱呆坐了片刻,试着想要拿匕首将那两个箭头挑出来,哆嗦了半天也没下去手。 这样的情况,得找大夫才行。 邵萱萱很快想起李大夫那张满是白胡子的老脸——在城里找大夫肯定是不合适的。 邵萱萱便急急忙忙将秦晅拖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搬上驴车。买车时,她倒是也跟着学了几招车把式赶车的诀窍,可这时使来,全然没有效果。 鞭子落在驴屁股上就跟瘙痒似的,它悠然地低头吃草。 邵萱萱气绝,只好下车牵着驴子走。 拖拖拉拉到了城门口,邵萱萱紧张地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悬赏启事之类的东西。太子丢了,都没发现吗? 起码齐王应当是知道的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