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架势,还是不想走。 秦晅吩咐邵萱萱研墨,自顾自走到案前写字。他的字如今已经学得似模似样了,还真有点真太子那刚则铁画,媚若银钩的风韵。 三皇子探头瞧一会儿,拍马屁道:“皇兄你的手好了?哎,我就是拍马也赶不上你呀。” 秦晅没搭理,只是埋头继续写。 邵萱萱一边往砚台里加水,一边瞄了两眼。 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夫何神女之姣丽兮,含阴阳之渥饰。披华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奋翼。 邵萱萱眨巴了下眼睛,虽然看不太懂,但是应该是很符合太子这个人设的吧,再往下看,则是“西施掩面,比之无色”之类的句子了。 三皇子坐了一会儿就闲不住了,走到秦晅边上摇头晃脑地念了几句,搭话道:“皇兄,外头好不好玩?” “那是自然,”秦晅重新蘸了浓墨,将一个“神”字写得凌厉至极,“但也步步雷池,凶险至极。” 他说得认真,三皇子也听得仔细,看过去还真是一番兄友弟恭的景象。 邵萱萱想起秦晅同几个谋士谈起自己“手足”们时的那番算计,还真不觉得他有这么善良。 老皇帝年纪虽然渐渐大了,身体却还硬朗,等待正常继位的过程太漫长,也是十分煎熬的。 历史上当太子当到头发花白的悲催储君,也并不只有一个。 邵萱萱总觉得秦晅是没那么多耐心的,他的耐心似乎都留给了认认真真研磨自己骨殖的时候,连一根指骨都不肯放过,统统弄成粉末,纷纷扬扬随风吹散。 好不容易等他写完字,三皇子力邀他一起下棋,秦晅一句“乏了”就推掉了,顺便还要赶他走。 “一会儿雪又要大起来,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那我住你这儿呗,”三皇子今天还真是坚韧了不少,进来到现在连杯水都没喝,冷言冷语倒是听了不少,居然还赖着不肯走。 邵萱萱心里微一琢磨,就有点明白了,他这番来,还真不一定是瞒着王贵妃的——王贵妃的哥哥,也就是三皇子舅舅可是掌着部分兵权的,大内禁卫却不是他的势力范围,秦晅又在人前夸口要帮助皇帝把禁卫用火器武装起来,想来也是要探一探这些火器的虚实。 如果有了枪,邵萱萱抿了抿嘴,练习枪法,总是比枯燥的扎马步学什么功夫进步要来得快。 对她,似乎也不是坏事。 反正这些人要杀她,用箭用枪都是一样的。 有了火器,至少能让齐王落到下风去。 . 入夜十分,秦晅才阖上眼睛一会儿,便听到耳房那传来一些动静。 他思忖片刻,爬将起来,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往门缝里看去——灯没熄,窗户大开着,屋里显然已经没有了人。 秦晅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意外地留意到窗外居然还有人的气息。 他便踱步走到窗台边,望外看去——邵萱萱把自己裹得跟个球似的,坐在窗下不远的一张躺椅上。 方才那些动静,想来便是她把躺椅弄到外面去时产生的。 秦晅自己刚来这里时,也几乎夜夜外出,而且是全程暴走式的乱逛,但邵萱萱这人吧,怕冷怕热怕饿怕疼怕一切可以怕的东西,完全不像是喜欢自虐的人。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扶着窗台跃了出去。 邵萱萱立刻转头,吃惊地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