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睡不着啊,”邵萱萱叹气,“你不给我药,我就只能这样了。”她这话倒是没有假,没有药,她的的确确睡不安稳,睡意最浓的时候厥过去一会儿,也能梦到满地的人血或者狼血。 噩梦一个连着一个,真实得可怕,闭上眼睛就在眼前。 秦晅没说话,半晌才说:“你就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特别想去的地方?” “啊?” “睡不着就想想这些,闭上眼睛就想,想不出来就在心里画,想多了画多了自然就能睡着了。” 邵萱萱怔忪地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眼前登时就出现方砚有点羞涩的笑脸。 嗬! 她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全是冷汗,一滴滴渗出来,被屋里透出的灯光照得晶亮。 秦晅微微俯身看着她:“这回看到什么了?” 邵萱萱脸白得可以媲美地上的积雪,声音全塞在嗓子眼出不来了,下意识就抓住了他近在咫尺的胳膊。 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么难以摆脱这些噩梦,不是因为爱,更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内疚和恐惧。 这个人,可以说是因为自己而死的。 是她害死了他。 ☆、第九十五回描摹 第九十五回描摹 她这么不上道,秦晅也是真料不到。 但睡觉这种事情,外界真正能干预的办法也不外乎两种。要么随便喂点催眠药啊、酒啊之类的东西,要么一拳打晕过去算了。 药已经被秦晅没收了,至于打……邵萱萱一见秦晅有要抬手打人的意思,迅速就往后退了好几步:“我跑步吧!跑累了就没空那么想了。” 说完,也不管秦晅是不是在听,把他和椅子留在外头,飞快蹿回屋子里。 过了一小会儿,秦晅就见她换件短袄,拉开门真的跑了出来。 院子里的雪积得并不太厚,靴子不会陷进去出不来,跑起来吱呀作响,那动静,仿佛整个冬天的雪都要被踩到脚下了。 秦晅脚程够快,没几步就追上了她,负责巡逻的看到了,都纷纷行礼,膝盖都还没弯下去呢,秦晅已经摆手从他们边上跑去了。 邵萱萱只跑了一小会儿就开始气喘吁吁,秦晅道:“腰背挺直,气息往丹田沉。” 挺腰收腹还是好办的,至于那个气沉丹田,邵萱萱试验了好几次,心道原来就是要腹式呼吸啊。 这么一调整,初时极累,熬过一阵子之后,确实能比以往多坚持一些的感觉。 一路绕过花园,经过水榭小道,一直跑到通训门附近,才终于没了力气。 秦晅瞥了眼拿手撑着膝盖,弯着腰一直喘气的邵萱萱,拎住她腰带,提着她跃上了宫墙。 邵萱萱连挣扎地力气都没有了,只一个劲喘气。 秦晅几个兔起鹞落,足尖都没在宫墙上踩实过,落地的时候倒是又稳又快。邵萱萱本来就运动得精疲力竭,又被抓着腰带晃了这么久,冲到草地边就哗哗哗吐了一地。 秦晅蹙着眉走远了一些,遥遥地见邵萱萱吐完了随便擦擦手就要过来,扬声道:“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就不能取些雪融了,好好洗个脸,漱个口?” 邵萱萱脑袋还晕着呢,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道理,找了棵小树,认认真真从树梢上弄了捧干净的雪下来——她也懒得拿体温去融,直接就搓手搓脸加放进嘴里里咀嚼。 积雪虽然松软,这么搓在脸上,还是冻得人受不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