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吃惊、锁眉的神色,绝不轻见,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宁葭亦无心修习,只在大门内徘徊,等候孔怀虚回转。 夜色渐渐笼下,却仍不见孔怀虚回来。 宁葭焦急不已,正欲骑马前往柳府。 马刚刚跑出几步,就见一辆马车向此处奔来,驾车的正是孔怀虚的家侍陈忠。 宁葭忙下马等候。 马车在墨仁将军府门口停了下来,第一个钻出幕帘的正是孔怀虚。 陈忠亦跳下马来,上前掀开了幕帘,自车里搀出了一个人来。 宁葭见了此人,不禁惊呼道:“天玄道长?” 此人正是天玄道长。 但他已不复在皇宫中时的矍铄与精神,此时他一手捂着胸口、气息微弱、勉强站立,赫然是重伤在身的模样。 柳重荫亦跟着下了马车。 “怎么回事?”宁葭惊道。 “先扶他进去再说。”孔怀虚道。 说着扶起天玄一侧,与陈忠一起扶着他往门内走去。 宁葭与柳重荫跟在他们身后,一边向旁边兵士道:“快去请圆觉大师来!” 几人一路来至孔怀虚居处。 进得屋来,孔怀虚先扶天玄道长坐于床沿。 天玄道长自己勉强打坐,调息运气。 圆觉大师不时来至,替天玄道长诊治。 袁丘亦随之而来。 “这是被外力所伤,伤得不轻啊。”圆觉道。 “孔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葭道。 “天玄道长原本在我府中密室内养伤,”柳重荫道,“可是昨日忽然有一个人闯了进来,我阻拦不住,他竟然直奔密室而去,而且对密室的机关甚是了解,天玄道长重伤未愈,也不是他的对手……” “天玄道长道法精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受了伤?那个人究竟是谁?”宁葭道。 孔怀虚望了望宁葭,道:“道法精深?那是从前的事了。” “什么叫做‘是从前的事了’?”宁葭道。 圆觉已修下药方,交予兵士前去抓药。 “净月城兵变之日,将军还记得吗?”孔怀虚道。 “兵变?”陡然被他这么一问,那些似乎已经非常遥远的记忆倏然涌至眼前,宁葭缓缓道:“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呢?” “天玄道长就在那日,已被如今的皇上打成了重伤,元气散尽……”孔怀虚道。 ***************************************************************************** 那日,榆儿抱着宁葭在墙头上向宫外奔逃之时,正瞥见幽绝与天玄道长战在一处。 榆儿与宁葭去后,驰天帝落于幽绝身后,一根玄武杖接住了天玄道长的黑白八卦盘,道:“幽绝,你退下。” “是。”幽绝应道,果然撤身退后。 “师父,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健朗。”驰天帝向天玄道长似笑非笑地道。 “你终于回来了。”天玄道长道。 “是啊,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是该好好算一算我们之间的旧账了。”驰天帝道。 “皇上何在?”天玄道长道。 “他?我自然亦不会放过,你们一个也别想逃!”驰天帝道。 “你杀孽深重、贪妄无极,当年让你逃得一命,既然你今日送上门来,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天玄道长道。 “哼,那可要看你可有这个本事。”驰天帝道,手中玄武杖划开一道青光,直扑天玄道长。 天玄道长手执八卦盘,念动咒语,一圈圆盘大小的八卦盘将驰天帝团团围住。 驰天帝受此禁锢,动弹不得。 天玄道长手中八卦盘中心立时飞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直刺向驰天帝咽喉。 只见驰天帝身遭忽然泛起一围青光,陡然崩裂开来,将锁住自己的小八卦盘震得一齐飞了出去。 “还是这样的老招数,师父真是没什么进益啊。”驰天帝道。 天玄道长将手中八卦盘抛上夜空之中,咒起之时,黑白太极向驰天帝罩下。 驰天帝挥动玄武杖、青光如海潮汹涌,剧烈地冲撞着太极禁锢。 天玄道长手捏咒诀、不断催动法力。 驰天帝长衫飞舞、青光更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