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事,你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呢?”迟凛道。 “是啊,‘天下’二字虽简单,谁又能知道它真正的分量呢?”宁葭叹得一声,默然不语。 迟凛想起那日初见之事,不免又问出了这么多时日以来难解的疑问,道:“那日在野地里,你为何不肯与我相认?若是在全义寨,你顾忌周遭之人也就罢了,那时并无他人,你怎么也不愿认我?” 宁葭闻他此问,默然不语,缓缓起身、走了开来。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迟凛道。 “不是,”宁葭道,“我不与你相认,是因为、我自觉没有面目见你。” “你太多虑了,脸伤的事你不必在意,我只是想、永远跟你在一起。”迟凛上前自身后抱住她道。 “不是因为脸伤的事。”宁葭却再次自他怀中走开道。 “那是因为什么?”迟凛奇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87章 弦月西楼 ☆、痛诉心声巧施针 “你还记得吗?”宁葭道,“父皇第一次将我指婚,是指给了萧丞相的儿子萧恒期。” “记得。”迟凛道。 “那时候,榆儿要带我逃出蒹葭宫,而你就在城外林中等候,可是我、我却没有去……”宁葭道。 “是,你没有来。”迟凛道。 “后来,明丹逼亲,父皇又令我前往明丹和亲,我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反对。”宁葭道,“若不是你和榆儿前往明丹,只怕我早已是荒野之妻。” “这不是你的错,和亲的事,连皇上也无法拒绝。”迟凛道。 “是啊,我也这么告诉自己,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我无力改变,只能接受’,然后,我就什么也没有做,只等着悲剧无声地开始……” “宁葭……”迟凛道。 “从前,二姐总是抢我喜欢的东西、欺负芳绮和芳容、邺妃也经常寻娘的不是,我从来不曾与她们争过,不曾告诉她们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她们我不希望她这么做、她们不能这么做,我没有,从来就没有……”宁葭忽然扶住牢门的栅栏,哽咽起来。 “二公主向来骄横,没有人会怪你的。”迟凛道。 “不是!”宁葭忽然立起身来转向迟凛大声道,“当然应该怪我!要不是我这么没用,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随便安排给别人做妻子、要不是我什么都不敢说,以为柔顺听话就可以让一切都好起来,那芳绮就不会被剁去一只手,最后还、还冤死在宫外!” 言至此处,宁葭已经泣不成声。 “她明明是最爱护我、最信赖我的人,而我却没能好好地保护她。不——我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应该好好地保护她……”宁葭道。 “芳绮她、死了?”迟凛惊道,他还是今日方知此事。 宁葭却未答言,只哭个不住,道:“还有你,要不是因为榆儿、还有你,我时至今日、连你的心意都不会知晓,也绝不可能告诉你我自己的心意、恐怕我早已做了别人的妻子……我、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好……” 迟凛今日方知她原来沉浸在这样的悔恨与痛楚之中,而这些话已经埋藏在她心中太久、太久了。 亦可以想知,在他未曾寻到她的那段日子里,她曾经经历过了怎样的艰辛与挣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