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没听见,凑到她耳边骂了一句“小混蛋”。他的手劲儿大,不一会儿就把她的头发擦得半干,他顺手拿起妆奁上的象牙梳,慢慢把她的三千丝梳理通顺。谢蓁被他弄得很舒服,很快浑身都放松下来,坐在绣墩上半倚在他身前,好奇地问:“小玉哥哥?” 严裕问:“什么?” 她沉吟一声,还是忍不住:“你在边关……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他不明所以,他在边关遇见了很多事,不知道她指的哪一种? 谢蓁支支吾吾半天,乌溜溜的大眼慧黠地转个不停,“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好像变了。” 他哦一声,有些不以为意,“变成什么样了?” “……你以前很幼稚。”谢蓁毫不留情地戳穿。 严裕咬咬牙,瞪她一眼,“怎么幼稚?” 她歪着脑袋认真地想,说得头头是道,“动不动就生气,跟我瞪眼睛……还总喜欢恼羞成怒,跟我大喊大叫的。” 那指责的模样,就跟她自己不幼稚似的。 其实他们俩人在一起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说谁。只不过谢蓁长大了一岁,觉得自己成熟了,就连看严裕也成熟了,这才有的这番言论。 严裕用木梳敲敲她的脑袋,力道不大,带着些纵容,“是谁惹我生气的?” 谢蓁捂着脑袋,朝他吐了吐舌头,“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滑头! 严裕看她一眼,轻轻笑了,俯身把她圈在手臂和铜镜之间,慢慢逼近她,“不是你说让我不能对你大喊大叫的?” 谢蓁对上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他又问:“我现在做到了,羔羔,我可以碰你了么?” “……” 谢蓁被他绕了进去,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这个问题问得实在狡猾,当初谢蓁提那些条件,其中一个就是不能碰她,可没说过做到哪一件,能够让他碰她。他问得真诚,谢蓁想了好半天,忽然红着脸扭头,“我说不可以……” 你会听吗? 严裕没等她说完,就把她打横抱起来,往一旁床榻上走去。 * 两人都是头一次,经验不足,多多少少要闹笑话。 谢蓁缩在床榻一角,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骗人,明明很疼!” 严裕额头冒汗,哪里料到她会忽然把他踢开,都到了这关头,难道要就此打住吗? 他试图把被子掀开,把她从里面捞出来,“羔羔,我没骗你……” 谢蓁不让他碰,蜷缩成一团滚了一圈,后脑勺对着他,“我不相信你了!” 严裕简直头疼,这可真是一个小祖宗,浑身上下娇得不行,碰都碰不得,他要怎么继续? 今晚是万万不能放过她的,他在边关等了一年,过的是和尚的生活,回来要是还不能碰她,那可真是比和尚还可怜。 严裕下定决心,翻身重新罩在她身上,只得重头开始,慢慢再小心翼翼地伺候她。 窗外月光迷蒙,三三两两的星星挂在天边,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在静谧的夜晚更加显得宁静。 屋外站着两个守门的丫鬟,正是双鱼双雁。 两人原本都有些瞌睡,但是听到屋里的声音,反应过来是什么后,立即羞红了脸。 她们俩大小跟在谢蓁身边,如今已有二十,虽然没有嫁人,但到底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