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初倒没想过,顾芳唯会接这么一句。难道她想去元家?考虑到顾东隅的问题,也不是没可能? 在鱼初愣神的功夫里,元非晚也愣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她首先想到的是顾东岭还没有放弃——以顾东隅在十五后告诉她的事实来看,他那个大哥就算没做什么,脸皮也实在太厚了——还想要通过顾芳唯来曲线救国,然而这种怀疑并不能当做明面上拒绝的正式理由。 “若是你们想看,我自然是欢迎的,任何时候。”她笑吟吟地接下了,心中飞快地思考对方的其他可能意图。“就怕府上太久没有置办器物之类,灰扑扑的,没法入你们的眼。” “哪儿的话?”鱼初此时已经考虑完毕,很快地接过话头:“我们就是去了,也是看你多些。而你才貌双绝,怕是怎么也看不够啊!” 这话夸得直白,顾芳唯不觉多看了鱼初一眼。她想去元府,自然不是为了看元非晚;她之前说“咱们”,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们就三个人在说话;可如今,鱼初似乎真的也想去?她想去干什么? 元非晚一看这阵仗,就知道她家注定要迎来两尊大佛。想看织锦和玉碗自然没什么,但就怕她们各有想法……不管了,等回去先告诉她爹和她世叔,该怎样就怎样! 她们这头谈妥,不管是钱半烟还是长孙佩妍,都没有了找元非晚的理由。于是她也乐得清闲呢,只和王真待在一起,在园子的游廊上走动,看见漂亮的花丛便走近去看。 “……她们真都那么说?”王真好奇地问。 不管是鱼初还是顾芳唯,自己身份已经足够贵重,根本没必要主动登门造访来拉近关系。尤其是顾芳唯;听孙华越的抱怨就知道,想约她出门都不容易,更别提特意腾出时间。这会儿突然一副看中元非晚做好姊妹的样子,委实可疑。 元非晚并没有一点事情逢人就说的爱好,但王真在边上瞅了她们半天,一副随时准备着冲过来帮忙的样子。如此,对方问刚才的事情,她也不好不说。 “说是那么说了,但做是两码事吧。”她清淡道。“左右不过多准备两个垫子一桌茶点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出元非晚是真的不在意,王真不由咋舌。“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元非晚宽慰对方。 鱼初和顾芳唯难道是洪水猛兽吗?是能冲走她,还是吃了她啊?又或者说,是能打架斗殴,还是杀人放火?她既然敢让她们上门,这种事情就一件也不会发生! “行吧。若是她们去,我可就不去了。”王真一脸心有戚戚焉。“你一定得提醒我,别撞上!” “你刚才好像不是那么想的。”元非晚故意提醒道。“我感觉,若是刚才我们之中任一个手抬得高了点,你就会跑过来了!” 王真悔不当初。“那还不是因为今天是我把你叫出来的?要是你出了什么好歹,不得算我头上?”她话锋一转,又道:“但你自己招待客人,这就不关我事了!” 这话说得直白,然而元非晚就喜欢这种直白。“这么说来,你还真是精明啊?” “那可不是!”王真骄傲地抬起了下巴。不过她脸圆圆的,下巴也圆圆的,整个人看起来都偏向可爱,做这种姿势实在是逗人发笑。 元非晚就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就在王真瞪着眼睛、作势要捏她时,园子入口处突然掀起了一阵喧哗。 “……怎么了?”王真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她放弃了在元非晚山上找回场子的举动,转而好奇地张望那个方向。“谁来了,大家这么激动?” 元非晚从藏身的廊柱后绕出来,看了看,基本同意王真的猜想。因为这实在太明显了——原本三五成群的女眷们突然聚集起来,脸都朝着同一个中心;而中心的人个头偏高,在一众人等的簇拥下更显得鹤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