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已经被柴房的大火“烧死了”,他也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她又“活过来了”,那么就当她真被烧死了好了,也算是对那件事的一个了结。 背后没有了追兵,她扶着膝盖,看着静寂的街道,心里头,沉甸甸的。 没有找到傻子,她今儿的行动算是失败了。 更加失败的是,莫名其妙的差点失了身,做了人家的侍妾,可傻子还不知道人在那里。原先她以为赵樽抓了傻子是为了威胁她出现,想要把她押回京师去受审。可今天晚上他却放过她,如此足够证明,他不需要威胁她,那么傻子就没有什么价值,赵樽自然没有揪住他不放的理由。 当然,他更没有对她撒这种谎的必要。 但是如此一来,事情就更加纠结了。 不在赵樽那里,傻子到底被谁带走了? 在鎏年村里,她亲眼见到是一群官兵。 那个驿站里的守卫,又说是殿下的马车。 殿下,殿下,她昂着头看了看天,脑子突然间灵光一闪。 难道那个殿下是宁王赵析? 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与傻子的身世有关?与那个三婶娘嘱咐不能告诉别人的椭圆形胎记有关? 事情好像越变越复杂了。 可不管怎么说,她都得找到傻子。 狠狠撸了一把脸,夏初七情绪不是太好,慢悠悠的吹着江风,放慢了脚步。 巴县的夜空,很是纯净,依稀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而江边儿上的渔船有些也亮着灯,在水面上晃来荡去,像是飘浮在水中,十分美好。河风吹过脸,凉凉的,却不入骨的冷,像极了清凌河边儿的风。头顶上那一轮弯月亮,也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来来去去的行走。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调整好了情绪。 甭管找傻子也好,哪怕就当成去旅游也好,明儿她还得上京师。 轻松的哼着小曲,她又加快了脚步,回到落脚的客栈。 在这个点儿,客栈早就已经打烊了。 好在店家人很不错,她敲门入内,那人什么也没有多问,便掌了灯送她回到了自个儿定下的房间。与她想象中的一样,房间里还点着油灯,显然是李邈在屋子里头等她。 没得多说,那姐妹儿很够意思。 夏初七推门而入,见李邈静静地坐着方桌旁边儿上的条凳上。 在方桌的中间,摆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正是先前她俩为了行动而准备的。 “嗨,还没睡呢?”笑眯眯的招呼着,她向来乐观的心态,恢复得很快。 李邈抬起头,目光里隐隐有一抹波光在闪动。 “你回来了?我在等你。” 夏初七点头嗯了一声儿,翘着唇角,在她对面的条凳上坐下来,便渴得几百辈子没有喝过水似的,直接抓了桌上的水壶,也不倒入杯子,一仰头,便骨漉漉往嘴里灌了几大口,这才咂巴咂巴嘴,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李邈看去。 这一瞧,她这才发现这姐妹儿的目光不对劲儿。 “诶,你怎么了?情绪不太高的样子,可是先前吃了亏?” 摇了摇头,李邈良久没有答话。而一双带着审视的目光,却是瞧了她许久,才一字一顿地问,“你是楚七?” “对啊。”夏初七困惑了,“不都告诉你了,怎么了?” 李邈眉头沉了下,又问,“你姓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