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夏巡不同,一个长子一个次子,一个嫡子一个庶子,若在现代那算是亲兄弟,家产都能平分,同样享有继承权。可在这个时代,可以说那夏常与夏巡的身份,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也未不可。 身份地位…… 她不免想到自个儿,对阿娇又多了一分怜悯。 “那夏常对你……他如何说?” 那日上京师的在官船上,一票男人为了顾阿娇失神癫狂,那夏常也多次出声维护她,夏初七都是看在眼里的,既然如今又有了接触,她还就不信,夏常会对她没有想法儿了? 果然,顾阿娇吭哧一下,也就应了。 “他倒是许了我……做他的侧室。可是我爹,我爹他死活不同意。小公爷他与夏巡不同,他是不会强迫别人的。我爹不同意,他也不会使什么手段,而且我这心里……”抬起头来,她定定看着夏初七,“楚七,他说他会好好待我,可你说做人侧室与妾室的女人,在男人的后院里,真能得个好吗?” 这个问题,夏初七很难回答她。 因为她与顾阿娇的价值观完全不同。 而李邈也是偏开了头去。很显然,也是一个价值观不同的人。 没有人回答她,顾阿娇咽了下口水,却又继续说。 “其实我这几日就在想,他要真是动点儿小手段,硬是逼了我爹把我许给了他,兴许他心里头是真的有我的,我也便应了。可他一听我爹爹不应,人就没了音讯,在我面前都没有露过面。今日原本不是我去魏国公府送药的,我就是想要见上他一面,却没有想到……没见到他的人,却惹了上了夏巡……” 安抚了几句,夏初七也无法给出她什么建议。 可是说着说着,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的又了旁的想法。 “阿娇,你往魏国府送的都是些什么药?” 顾阿娇的眼圈儿还有些发红,闻声儿一愣,好不容易才从自个儿的纠结中回过神儿来,仔细想了想,一个一个的掰着手指头说。 “有炒防风,有炙黄芪,有炒赤芍,有大生地,有炒丹皮,有牛角腮,有生槐花,还有炙甘草,还有一些红枣……怎么了?楚七,你在笑什么?” 撸了一把脸,夏初七弯了下唇角。 “我哪儿有笑,你看错了。” “哦。” 犯了失恋综合症的顾阿娇,没有察觉出她的异常。 稍稍一想,夏初七瞄着她又问,“那你可知道,魏国公府里,干嘛要这些药?” 顾阿娇也没有多想,顺口便说,“应是府里有人生了病吧?昨日晚些时候,我舅舅过去了一趟,他回来也没说是谁得了病,只说此事不要多提。我对药理也只是初通,舅舅不说,我又哪里晓得?” 夏初七轻笑下,眯了眯眼。 “那你可瞧见那魏国公府里,有人得了肌衄?” “肌衄?” 想了想,顾阿娇摇了摇头。 “我没有见着人。楚七,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随口问问,不是对药理感兴趣吗?” 实际上,她撒的那个过敏粉儿的症状,便是如同肌衄的症状一般,全身会布满了红点,像是皮下出血似的极为可怕,不过,却不是肌衄。 可如此一来,她也知晓了几分。 落雁街上刺杀她的人,应当就是夏廷德的人。 可他大白天的闹市砍人,第一可能不知道赵樽会在现场。第二,估计也是有两手准备,能砍死她自然是好事儿一桩。即便砍不了,也把这事儿的脏水泼给了宁王。等那宁王与晋王互殴,要是两败俱伤,那他拥戴的皇长孙赵绵泽,自然就会渔翁得利。 好精的算盘! 如果赵樽不灭口多好。 不是就可以反嗤回去了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