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攥紧了心,也补充了一句。 “陈大哥,你千万当心着点儿。” 陈景闻言,突地侧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赵樽,“你们注意护好殿下和王妃。” 这句话听上去平淡无奇。 实则每个人都知道,若是他有危险,这将便成为临终遗言。每一次探险,都有可能会出现意外,每个人都是一样。 赵樽深深看他一眼,抿紧了嘴唇。 “顾好自己。” “是。” 陈景试探性地踏上第一个石墩,夏初七眼睛一瞪,心眼子顿时提到了老高。 只见陈景的脚刚踩上去,那个石墩便开始往下沉。下沉的速度极快,转瞬便要贴近水面,幸好陈景的功夫不错,迅速迈开了第二步,踏上了第二个石墩。 与前面一样,第二个石墩同样往下沉。 只不过,下沉的速度更快。 陈景健步如飞,脚步越来越快,池边的人每个都提起了心弦,眼巴巴的看着他。 毒水的中间,他每多踩一个石墩,石墩下沉的速度便更快一分。到了最后一个,几乎是稍沾就沉。 这个相当考验人的本事,稍稍迟疑,或稍慢一秒,便会陷入带着腐蚀性的毒水中间,简直太凶残了,看得夏初七脊背上布满了一层冷汗。 好在陈景功夫实在了得,终是安然到达了对面。 如此一来。 这惊门的意思,大家都看懂了。 有功夫的人,纷纷庆幸。 算起来,这不算是最凶险的了。 可夏初七不一样,凭自己的本事她自忖没有办法踩过去,不要说踏过去,就算走两步都不成。瞥了赵樽一眼,她耷拉下眉头,像一只被霜打的茄子。 “我是过不去的。” 赵樽低头,看着她,突的挑眉。 “阿七怕不怕与我死在一处?” 是啊,只能是赵樽带她了,可若是收执不住,两人同时掉下去,可不就是死在一处吗? 心里沉甸甸的,夏初七与他深眸对视,突地翘起唇角,坏笑了一声,“我可以说,她有点迷茫么?” “……” 见他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她撇了撇嘴。 “干嘛这般看我?” “你应当说,与爷赴死,荣幸之至。” “去,死有什么可荣幸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耳边一道风声掠过,一抹红影如破空飞翔之鸟,极快地踩入了池中,脚点石墩,蹿入了对面。 “哦哟,大都督好厉害!” 夏初七咋着嘴,由衷的赞美了一声。 “也很好看。” 瞄了赵樽一眼,她再次由衷的补充了一声。 耳边传来某人不满的低哼,她嘿嘿一笑,抬头看他。原本是想与他开玩笑,可结果真见他黑了脸,又不免好笑。 “小气鬼,我不过看一眼而已。” 赵樽黑着脸,不回答她的话,只拦腰将她一裹,不再多说什么,冷冷一句。 “抱紧我。” “哦。”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只觉得身子一轻,他的人已然踩上了石墩。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说不怕是假。 事到临头,人人都会恐惧。 她没有动弹,眼角余光瞟过脚下猩红的潭水,觉得这体验实在太恐怖了。尤其到了后面的几个石墩,她几乎快要惊呼出声。 剩最后一级时,根本无时间再踩。 “殿下小心。” 陈景惊呼一声,便要冲入池水。 可赵樽眉目一沉,却突地提起,纵身一跃,带着她飞身而过,堪堪落地。 夏初七浑身都是冷汗。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果然是惊室。” 恐惧之心在落地的一刹那散去,她不停拍着胸口,看着赵樽眯着眼直笑,又没有忍住赞美他。 “赵十九,你太厉害了。” 每一次,每闯过一间石室,她都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那感觉极是快乐。因不知前路如何,所以,她都不会忘记感谢和赞美他。 众人坐在地上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