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将被子掀开,邀请道:“你要是不忙,就陪我躺几分钟。” 傅承林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掂量了片刻。姜锦年看不惯他凡事三思的样子,轻声勾引道:“我刚才一直在想你。每天都忍不住想你,我不经常给你打电话,是怕影响你的工作。你出差的时候,我就抱着你的衣服睡觉,假装你在我身边,这样才有安全感。” 她从被子里伸出长腿,轻碰一下他的裤子。她还摸到了他的手背,就以五指缠绕他,柔柔地绕圈,这些举动像是在引狼入室。 傅承林一进被窝就开始吻她,她笑着躲藏,被他按紧了肩膀。他从她的唇瓣一路吻到脖颈,嗓音是罕见的沉滞喑哑:“我跟你说了别惹我,怎么不听话?”最后一个音节问出口,他掌中揉捏的力度加大,姜锦年喘息出声,脸颊埋在枕头里,倒打一耙:“你不要欺负我。” 傅承林认罪伏法,手上动作停了。两人仿佛回到了刚谈恋爱那一阵,时刻都要克制,要压抑心潮起伏。感情无法交融宣泄,姜锦年有一点懊恼颓丧:“我就生一次,不生第二个。” 傅承林道:“一个就够了。” 姜锦年自称:“我的事业不能被耽搁几年。” 傅承林侧躺着,拢紧她的后背:“你的新三板项目刚起步,现在转交给别人,是最恰当的时机。再过几个月,处理的问题越多,越难迁移责任。你孕期的反应严重,坐飞机去各大城市,熬夜赶计划书,陪着券商到处跑,没一个现实。”他停顿片刻,姜锦年不做声,傅承林才继续说:“你先辞职,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嗯?” 他说得很有道理。 姜锦年几乎同意。 可她转念一想:不对啊,她怀孕还没一个月,怎么就放弃工作了? 于是她说:“别人家的老婆都是肚子大起来,才请产假的,我也可以。” 傅承林辩论道:“别人家的老婆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凌晨爬起来写公告点评,一个月至少出差一次,像你一样。”他一连串的反讽使得姜锦年羞愧愤懑,整张脸更是扎在枕头里,不愿抬起来面对他了。 往常遇到这种情况,傅承林会把姜锦年捉出来,衣服也要剥光。这会儿倒是玩不了夫妻情趣,他装得像个言之成理的正人君子:“你仔细考虑我的话,哪里说得不对,请你指点改正。”话锋一转,他逐渐迫近,声息都在她耳侧:“要是没错,你按我说的做。” 姜锦年胡乱地嘤了一声。 她嘤什么嘤? 傅承林问她:“哪里不满意?” 姜锦年正在思考:“这个孩子好养吗?我刚怀孕,宝宝就开始闹腾了。” 傅承林原先想从激素分泌和精卵结合的角度,普及一些生物知识。但他又觉得,姜锦年未必不懂。她可能超脱了枯燥的科学道理,并对他们的孩子产生了感情。 漫无边际的黑夜,傅承林翻身平躺,双手枕在头后,他年少时,偶尔会这样躺在操场中央的草地上。姜锦年知道他这个习惯,再看他现在的神色,她心跳一瞬间漏了几拍,旧时暗恋的滋味越发清晰,杂草般漫生一地,融入血液里,温暖又平静地流淌着。 她记起当年,他躺在操场上,她就在旁边——很远的地方,非常遥远的地方,沉默地蹲守,寂寞地观望他。那会儿他身上仿佛有光,姜锦年离得太近,经常觉得太晃眼了。她甘愿躲在暗处,像一粒灰暗的浮尘,隐蔽地追随她的光源。 而现在,她向着他,挪动一寸距离。 他语气笃定地说:“我们的孩子特别好养。” 姜锦年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他竟然回答:“我播的种,我知道。” 姜锦年挑起眉梢,翻身看着他:“你调戏我。” 傅承林斯文优雅地表达道:“我是父亲,我了解一些实情。” 姜锦年没做回应。她今晚刚刚想起一些往事,往事并不如烟。她借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