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领命退下,刚走出殿门,无忧迎面来到。 “公子。” 无忧对阿年点了个头。 “兄长,你来得正好,”楚璃见到无忧顿觉心头一宽,或多或少驱散心头郁郁,她主动迎向无忧,“我们的人已经分头出发了,哪怕上官家收到风声,也不可能在我们前面赶到,我们这次,借上官烨名义稳住那几位素来与上官烨交好的将军,这样一来,在我们打上官家主意的时候,可保境内不乱。” 无忧听她“神采飞扬”提到上官烨三个字,乍见仿佛走出了上官烨的阴霾,可他视线轻轻向下一扫,却见她紧紧握拳,指甲扣进掌心。 哪怕她内心纠结至此,嘴上仍然可以我行我素说着洋洋自得的话,无忧不知这些年她对自已有多狠,才练成了这一身口是心非的“本领”。 “殿下如何稳住?” “老把戏了,”楚璃提起这事颇觉无趣,“我把上官淳的那批宝贝变现,以上官烨的名义发放给几位将军,使他们更忠于上官烨,若将来上官烨不在……”直到这时她眼中才现出一缕痛色,“他们大约会将情份,转移到上官烨的遗孀身上吧。” “遗孀,”无忧似在嘲讽,喃喃地重复一声。 “这只是其中一个步骤,上官家最好的冲突口还是在上官淳身上,他像一个筛子一样漏洞百出,想把他弄下来可以说轻而易举。曹左目前已进京,他手上有大量上官淳的罪证,上官淳在堰塘做的那些,足够我送他去见阎王的了。”她的眼光亮了亮,像在刻意告诉无忧她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担心,可不知她越刻意,面前的男人便越心疼。 他更疼的,是他明知道楚璃一脚踏错,还有最后一线转圜的可能,可他偏偏无法开口,哪怕他只说一句,就能为她免去浩劫。 他终究是个狭隘的人,他做不到。 “时间不多,我必须在婚期之前办妥这些,然后,”她相当仗义地砸砸无忧胸口,“等事情完了,我要还你一个隆重的封王大典,让你名正言顺。” 无忧知道他一旦坐上亲王宝座,就会成为杨怀新操纵天下的傀儡,他权势再大,只不过是为乱臣贼子做嫁衣裳罢了。 “你不开心?” “不是,”无忧忙收回神思,定睛看着她道:“你一直隐而不发,想必是出了一些事端,导致封王大典不能举行,突然说起这个,我觉得……” “因为我一直对上官北声称,先皇手札在天禄阁大火中被烧毁,这样一来才能麻痹他们,让他们以为你不足以构成威胁,然后上官北便会自动忽略你,认为他的孙子无异是下届帝王。”楚璃低暗的音色间带着几分嘲弄,“可惜,他大错特错。” 连无忧听后也不免面露惊色:“手札还在?” “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哪会放在天禄阁,让别人负责保管?放进去的,只是我做的一个誊抄本,仿本罢了。” “嗯。”无忧不上心地应声,与她错开话题,“你刚说到曹左,看来下一步必然是对付上官淳了。” 她忙从失意中挣脱,好让自已看起来更轻松一些,微笑着朝无忧点了点头。 …… 次夜,上官淳从碎玉楼走出,回往国公府。 上官淳是碎玉楼常客,甚至因为嫖宿出过头牌被害的命案,那件事不了了之后,上官淳仍是碎玉楼姑娘们打破脑袋去争的大恩客,上官淳死性不改,隔三差五便要去找姑娘春风一度。 不仅是这些姑娘们,老鸨为了取悦上官淳,不少从外方搜罗姿色不错的女人,可能是闺中少女,也可能是有夫之妇、半老徐娘,口味繁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