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前,傅笑寒特意去了一趟洗手间,看着镜中与平日反差甚大的自己,嘴唇干裂成一块块白皮,下巴冒出一圈青色的胡茬,眼球里布满鲜红的血丝,傅笑寒勾勾唇,用冷水冲了一把脸,才感觉舒服多了。 赶在傍晚的时候,傅笑寒抵达了龙城,踏上这片倍感熟悉的土地,鼻尖的空气是记忆中的潮湿微冷,但傅笑寒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陈杰西装革履,和司机毕恭毕敬地站在出口,他眼中散发出精明的光芒,不断搜寻傅笑寒的身影。 “师傅,你看到傅总没有?” “没。他应该下飞机了,会不会去外面找我们。” 陈杰刚想说不可能的时候,肩头一重,傅笑寒托着行李箱突然出现他身后。 “傅总!”陈杰惊叹。 “先回江东,我泡个澡再去医院。”傅笑寒把行李箱扔给陈杰,又道:“你给阿如打个电话,问他在做什么?” “如少爷啊,他好像和副董事长在一起,祭拜什么人去了。” 傅笑寒心里一沉,想了想便道:“那就不打扰他,让他去吧。” “傅总,您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我订了胜源斋的晚饭,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陈杰关切地到。 “不用了。” 陈杰低声抱怨:“傅总,今天年初一,你昨晚就在赶车,肯定没怎么吃好。” 傅笑寒瞥了眼助理,道:“我不饿。我想快点去医院,爷爷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那几个洋医生束手无策,这两天,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个长白山来的‘大师’给他治疗。” “大师,那是什么?”傅笑寒皱起眉头。 “骗子呗,治疗一次要10万块。他老人家是病急乱投医,谁都劝阻不了,傅云琪为此还差点儿和老人家吵起来。” “我那几个叔叔姑妈,他们反应如何?” “大致分成两派,一派是真心希望老爷子尽快康复,另一派惟恐天下不乱,吵着嚷着赶紧分傅氏的家产。” 傅笑寒冷冷一笑,“分家产,爷爷肯?现在傅家已经分裂成两半儿了,就算爷爷真不行了,傅家的遗产肯定也会落入九叔之手。” “傅总,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为什么九爷要和老爷子对着干?”陈杰道。 “那是上辈子的恩恩怨怨了,爷爷杀了九叔喜欢的一个男人。” 傅笑寒说的云淡风轻,但陈杰惊讶地连话都不会说了。 “陈杰,家丑不可外扬,你心里知道就好。” “嗯。我就是想不到,九爷竟然喜欢男……” 傅笑寒打断陈杰的话,又询问集团的情况。 陈杰定了定心神,道:“您离开集团后,董事长和副董事长简直剑拔弩张,几次在董事会吵起来了。董事会和管理层人心惶惶,辞职的辞职,不能辞职的就赶紧找靠山,表明立场,划清界限。还有件奇怪的事,九爷一个月内还遭遇了两次车祸……” 司机把车泊在两人面前,陈杰拉开车门,傅笑寒坐进车内。他心里莫名感到一股悲哀,以爷爷翻脸不认人的性格,恐怕那两起车祸是故意人为的。 “傅总现在调离在外地挺好的,春节过完了,我向傅云琪申请去中部协助你工作。” “不用了,有人会帮我。你在龙城继续守在龙城,低调点,有什么异常及时向我汇报。” “那人是谁,我认识吗?” “纪绍辉。”傅云琪淡声道。 “纪——绍——辉——”陈杰大惊小怪,瞪大眼睛,“傅总你不会真和他好上了?” 傅笑寒皱起眉头,“什么好上了?你别瞎想。” “我哪里瞎想了,那个纪绍辉看你的眼神很不正常,而且你们发生过关系……”陈杰语气暧昧。 “我和他只有单纯的生意买卖,某些方面他比我有头脑,有谋略,既然我认识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不利用他呢?”傅笑寒小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残酷与狡诈。 “利用?”陈杰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吞吞吐吐,“傅总,我有点听不懂。” “呵呵,”傅笑寒一声冷笑,“我只不过在他面前装了两回可怜,姓纪的白痴还真以为我是条咸鱼,难翻身了。让云琪和九叔争斗吧,斗的两败俱伤才对我最有利。”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