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草草的把衣服揉搓了几下子,草草的过了水,草草的对准阳光看了看,然后把一切动作做完之后,她端起木盆回去了。 没过一周,电话员在河边重新找到了她,“这是一个人塞给我的,说要给你。” “请拿过去吧,我不需要。” “啊?”他只见娇小的人影接过他手上的包裹非常干脆利落的朝河里扔去。 包裹在河里转了两圈,很快地沉下去。 真奇怪。他走开了。 洗到一半衣服的小姑娘左右看了看,又有一个人偷摸着给她递了张纸条就跑。 她把那张纸条纂在手里,揉了半天以后才打开。 本来鼓起勇气都已经快扔到水里面了,可是调皮的风非要把它吹回木桶里面,小姑娘只能打开看一眼。 上面的字迹因为沾了水而有一点模糊,但可以看出来还是熟悉的字体。 从右往左,呈一个阶梯状下滑的排面。 用中文写着,“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呸。 她呸了一声,直接把纸条撕碎,扔进了水里,洋洋洒洒的纸片在面前铺成一片白色的船只,它们本来是由河里白色的水草缠绕生长而成的,唱着歌流到了下游。 又是一周,连衣服也不想去河边洗的小姑娘干脆找了家洗衣店。 谁知道那接线人锲而不舍的跟到了洗衣店。 他一脸苦相,“那个人每天都在打电话,一天早中晚不落的,打了两周了,我按你之前告诉过他的,说不在这座城市里,谁知道他打的更勤了。” “求求你了,我真的是不想再让被他骚扰了!” 阿桃也不想为难这个接线员,就去了电话局。 男人很是感激,“算算时候,差不多也该来了。” 他的话音未落,放在玻璃板上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请问……”传来的是一个非常清又轻的声音。 “是我。” 对面沉默了,“是你啊。” “嗯。” “啊,是这样。”他说。 这个时间要和人打电话,那两者的距离必须要间隔很短才行,不然电话线架不到的地方,电话那就没有作用了。 所以长途的话,人们一般会选择电报,而不是电话。 阿桃没有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也没有问电话是怎么能打到她这里的。 半晌过后,本田菊道,“你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一首绕口令吗?” “桃子李子都是桃子?”原文为,桃も李も桃のうち。(ももも?すももも?もものうち) “是啊,”他笑,“就是这个。” “我跟你说过了吧,我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的关系,”她说。 “是啊,你不想和我扯上任何的关系。”本田重复,“但是是我想和你扯上关系,主体、客体不一样。”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没事我挂了。” “这里的海景很漂亮。”他率先说。 “嗯。” “就是有点太热了。” “嗯。” 她心不在焉,一边打电话一边玩自己的头发。 看着发丝在手指上缠来缠去。 “我想你了。”对方带着鼻音说。 “知道了。” “你啊……”他叹了口气,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我一向不太喜欢诗歌,”阿桃说,“我觉得他们有的时候就是在无病呻吟。” “哈哈。” “但是,与谢野晶子的《君死勿予》我很喜欢。” 请你不要死。 “所以,你不要死,也不要再来找我了,等所有事件完了之后,我去东/京找你。要不然,我亲自把你杀掉,我是认真的。” “好。我听momo的。” 阿尔隔着玻璃窗,就难得看见她一幅小女儿姿态靠着柜台:“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挑食,但是你要好好吃饭。” “好。” 电话挂断了。 深呼了口气,她把脸上笑容灿烂的表情,转换成了冷若冰霜的神色。 原来是在装啊。 她在欺骗自己,到底是欺骗什么呢?是忍住恶心,非要和他甜言蜜语吗? 阿尔越发觉得有趣。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