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摇摇头,“我是被抓过来的。” “照顾孩子……也只是习惯而已。” “我被送过来的时候早就做好了准备,”妇人道,“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们都失踪了,我还期望在这里可以遇到他们呢。” 阿桃沉默着看了她一眼。 “但是,火车上还有像你一样的年轻姑娘,还有像这个小家伙一样小的人,我就感觉到了不公平。” “你们不应该来到这里的。”她坚持。 “这个由不得我说了算,”小姑娘自嘲的笑笑。 她相信自己可以走出去,可是还有那么多人呢。 “说起来了,夫人,”阿桃想了想,“您的牙——” “没有金色的吧?” ———— 火车载着她们,穿过一大片茂密的森林,来到了由层层铁丝网包裹着的一个营地。 营地上方的天空黑烟滚滚,几乎变成了压抑的颜色。 是烟囱里冒出来的黑烟。 她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知道这烟囱里面到底燃烧的是东西之后,她感觉整个空气都无法呼吸了。 “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放好。”阿桃望了大门口上方的西文字母,仅存的记忆拼凑出一个专属名字。 达豪。 她哆嗦到了一定程度,牙齿都跟着打战。 清早的空气混着凉意,顺着她的脊椎下滑。 大门打开,火车停了进去。 几个穿着条纹衣服,瘦弱的男人推着小车,飞快的跑走了。 “下来!”周围响起了德/语的严厉呵斥。 “有事就过来找我,知道了吗?”小姑娘牵着英子的手下车。 这个地方居然挺宽阔的,阿桃用了很小的幅度观察这个地方,由于炊烟的缘故,许多心肺功能不好的人开始咳嗽。 “咳什么咳!” 拿枪的士兵担心她们身上有传染病,十分嫌恶的说,“来到这里,身体不好的就不能怪我们了。” 他指着一个咳嗽很厉害的女人,“喂你,别咳嗽了!” “但是这是身体反应,她控制不了——”一个女人试图和他讲道理。 坑坑巴巴的语言叫士兵心情更不好了,他一个枪托就打了回去。 “这里不允许反抗!” 军靴踩在了她的脸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下面是一张因为极度疼痛而扭曲的脸。 “听懂了吗?这里不容许反抗!” 阿桃皱起来眉头。 刚才咳嗽的人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那士兵干脆举起枪。 在她惊恐的视线里,打死了她。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们去排队,我们要给你们做身体检查。”一个SS少尉走过来,“东西放下。” 小姑娘便去排队,之前给她们做身体检查的,好像不是这种检查,难道说,基尔伯特和她说的是对的,通过了之前检查的,要被充入军妓么?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军医很粗鲁的叫助手掰开她的嘴巴,仔仔细细看了一圈。 他甚至都拿手指去捅她的嗓子眼。 阿桃知道,通过一个人的牙齿情况,大概就能判断出这个人的年龄是多少,能把口腔问题照顾的很好的,起码说明你生活条件不差,古时候人们选择马怎么样,也是要掰着马嘴巴,看马的牙齿。 她都快yue了,军医这才放过她,给了她一个号码。 02526。 这是她的名字。 阿桃走回去没多久,就听见了惨叫。 她转头发现,原来是军医发现了一个女人嘴巴里面的镶金牙齿,便硬生生用器具扯了下来。 拔下来的牙齿上面还有牙肉。 这个时候的人们喜欢用金子来修补自己的牙齿,有的人一颗牙齿干脆掉了就直接会镶个金牙上去。 而阿桃对金牙的印象还停留在七八十年代的港澳片子里。 她打了个寒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