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雇请的贤才足有三十九人,一个个,都是在大明如雷贯耳的人物。 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教大喜,这些时日,早已搜罗了许多大明的情报,越发知道,天朝上国推行新政之后,国力之盛,已至历朝历代的巅峰。 此番入朝觐见,却是没有白来。 随来的武士,也个个摩拳擦掌,倭人学习惯了中原,所以并不会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这一次回国,这新政便要迫在眉睫了。 众人心身愉快,喝了个大醉。 足利义教握着郑晨的手,亲昵的道:“新政之推行,我已博览群书,颇得章法,只是如何拟定日本国革新,却还需请教。” “这个轻易,老夫早已胸有成竹了。”平日里,郑晨其实是很谦虚的,可现在,郑晨因为吃醉了酒,不免有些不含蓄了。 此时春风得意,笑容满面,道:“新政之要,有三。其一,分田,其二,开海,其三,革除旧弊。” 分地、开海,这些尚还好说,可是革除旧弊,却令足利义教有些不解,便道:“何为革除旧弊?” “既要反儒,亦不可使僧侣胡作非为,此前种种旧制,概要废黜。如此,这新政的地基,便算夯实了。” “噢。”足利义教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此三者之外,还有什么分教?” “建模范营,振兴工商,制造火器……” 他如数家珍一般,说的如痴如醉。 足利义教则也听的不禁高兴起来。 看着这中土的繁华,再听这郑晨口若悬河,足利义教不禁心潮澎湃,对未来充满了期盼。 “只是……殿下……”滔滔不绝地说了一番建言后,郑晨却板着脸,道:“以上种种措施,都不过尔尔,新政成败,却不在于。” 足利义教虽满身酒气,可此时听了郑晨的话,顿时认真了几分,道:“还请赐教。” 郑晨道:“新政成败,在于殿下是否有孤注一掷的决心,倘若殿下退缩,也不失为公侯,这破釜沉舟的事,但可留待殿下儿孙们去解决。” 此言一出,足利义教便立即露出了毅然之色,恨不得立即抽出刀来,斩断自己的手指明志。 于是他慨然道:“宋王可以,我亦可也。还请先生与诸贤,随我东渡扶桑,不吝赐教。” “好。”郑晨也当机立断。 这郑晨满面红光,面带得意之色,此时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岂能错过? “我唯恐的,就是新政不成……贻笑大方。”足利义教感慨道。 他虽心中激动,却也略有几分忧虑。 郑晨便正色道:“宋王可以,殿下如何不可?这些时日,我与殿下朝夕相处,殿下之才,胜宋王十倍,必能成功,就请殿下放下顾虑。” 足利义教听罢,更是心潮澎湃。 好听的话,谁听了都心里服帖,其实他也对张安世有一些耳闻,推行新政,确实是万世之功,可张安世的诟病和缺点,却是不少,又贪,又懒,又馋,可谓是五毒俱全。 而这一点,他自认胜张安世不少。 数日之后,朝鲜国与倭国各自返程。 来时是浩浩荡荡的使节团,回去时,规模更胜。 朝鲜国雇请的大明群贤,就有三十五人,而倭人更多,足足有百人的规模。 此事……自然也就传出不少的风言风语。 “陛下……” 宫里头,亦失哈小心翼翼地进入了文楼。 朱棣本是闭着眼眸在小歇,听到亦失哈急匆匆的声音,他只轻轻地打开了眼皮子,瞥了亦失哈一眼。 “倭人和朝鲜国的使节,已离京了。” “嗯……”朱棣只嗯了一声,脸上依旧平静。 这些时日,他不问外事,不过亦失哈就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