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忍不住回头一看,便瞧见那郡主站在月色下面,操持着剩下的事。 裴兰烬晕了,邢燕寻吐血昏迷了,一对奸.夫.淫.妇扔下个烂摊子不管了,竟然还要郡主强撑着去处理这些事,为他们善后,给他们请医师,全他们的颜面。 这是什么道理! 因着郡主性情温婉,不争不抢,所以这两个人便专盯着郡主欺辱吗?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一群看客都觉得自己像是被捅了两刀似的气愤,回到前厅的时候,一张张脸也都面带不善。 和已经闹到分崩离析、丑态毕现的南院不同,前厅现下还是一片岁月静好,其乐融融。 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长辈客人们围坐、簇拥着裴二叔不断敬酒,言谈间都是追捧。 裴二叔本就是风雅人,在京中便以才情文名,不知多少人追捧他,到了西疆,不提那些名声,他也是出身高门的大家子,被人追捧太正常了,裴二叔习以为常。 所以,当那些年岁小的孩儿们回来的时候,裴二叔便理所应当的以一副长辈的姿态,面容和蔼中不失长辈的威严,与他们道:“都回来了?事情可处理完了?裴兰烬呢,怎的不来请罪!” 他这样一开口,围坐在他周遭的宾客们便立刻道:“定然不是裴大人的错!” “想来是我家小儿胡闹!怎么能劳裴大人赔礼呢!”一旁的郑老爷赶忙请罪道:“我家那小子蛮横无理,真是混账东西!” 席间又是一片其乐融融——不仅是裴二叔,这满堂宾客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裴兰烬与郑意打起来,肯定是因为郑意的错,那裴大人是何其有礼的人呢? 而裴二叔张口请罪赔礼,也是给这郑家人面子,郑家人哪敢真的应下?自然是你推我推,你请罪我赔礼,双方将这件事带过去便过去了,彼此都能全了颜面。 但偏偏,裴二叔和郑老爷的话都说完了,那群回来的小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言语。 裴二叔疑惑的抬眸看了他们一眼。 那些小辈们也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像是打量,又隐隐带着几分不尊敬的刺探之意。 不能怪这群姑娘公子们那般打量他,实在是这裴二叔与裴兰烬生的太相似了,他们都有一双潋滟多情的瑞凤眼,且仪态风姿都几乎一模一样,裴二叔往那儿一站,含笑看着他们的时候,就活脱脱像是个十几年后的裴兰烬一般。 他们刚瞧见过裴兰烬那般姿态,对裴兰烬十分厌恶,现在瞧见了裴二叔,难免厌屋及乌,因此,那一双眼落下来的时候,目光都颇为不善。 裴二叔在京中多年都未曾被人拿这种眼神瞧过,怎的来了西疆,便被一群人这般瞧了? 裴二叔的脸色立刻沉下来了。 这群西疆小辈,端的如此无礼! 四周的长辈们也都沉下了脸,对在家的子侄厉声呵斥道:“怎能如此直视打量长辈?还不快赔礼!” 那群小辈们碍于自家长辈的威慑,都不情不愿的低头,向裴二叔赔礼。 而这时候,裴二叔也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对了,裴兰烬怎的到现在还不回来?他便问道:“到底生了何事了?裴兰烬人呢!郡主呢?” 怎么这两个主人一个都不在呢? 这群小辈们心中都揣着一个大事儿呢,今日之后,这位裴二叔怕是连西疆的门都没脸出了,但是现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谁都不会站出来告知这位裴二叔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彼此面面相觑,谁都不出来说话。 场面沉默了片刻后,那位最开始去换衣裙的刘姑娘终于站出来了,她向前盈盈一俯身,道:“具体的事情,小女子也不了解,我们到的时候,裴公子昏迷过去了,郡主去为裴公子请医师了,我们便自己回来了。” 裴二叔更加诧异了,隐隐还有些惊慌:“怎的晕了?谁打晕的?” 郑老爷也急了:“那郑意呢?又去哪儿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