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郑意打晕的吧? 一想到心爱的侄子都昏迷了,裴二叔再也等不住了,这群小辈们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不肯说,他便急躁道:“裴兰烬乃是朝廷命官,他若是出了事,尔等该怎么偿!” 说话间,裴二叔便亲自向外走去。 他们一个个的都不说,他便自己来看! 裴二叔走出去的时候,郑老爷赶忙跟出去,一路跟在后面赔礼。 邢家大将军作为郑老爷的未来亲戚,以一个打圆场的姿态,也跟着站起身来,走在郑老爷身旁,与裴二叔讲话。 “烦请裴大人莫要怪罪我家那小子,回去之后,我们家定让他来负荆请罪!”这是郑老爷。 “男儿郎嘛,难免磕碰,定会没事的。”这是邢家大将军——他要与郑家联姻,那肯定会帮衬着郑家的。 邢家大将军今年不惑之年,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壮硕的犹如铁塔一般,笑呵呵的走在一旁。 郑老爷和裴二叔的话落到周遭的姑娘公子们的耳朵里,让他们忍不住用古怪的眼神看向自家长辈。 还有人的目光一直偷偷看向邢将军。 这邢将军现在还不知道郑意与裴兰烬到底是为何打起来的,一会儿若是到了南院,真不知道邢将军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眼见着裴二叔、邢家大将军、郑老爷都去了南院,那群姑娘公子们也跟着松下了筋骨。 他们都走到自家的长辈旁边,偷偷和自家的长辈咬耳朵,说小话——刚才裴二叔和郑老爷、邢家大将军都在,他们才没好意思说的,现在这两家当事人都走了,他们自然能与自家长辈说一说了。 至于他们答应郡主的话——当时答应的时候都想的极好的,肯定不与旁人说,但是自家父母怎么能是旁人呢?再说了,我没说,别人也说了呀!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肯定捂不住的。 随着自家的晚辈说出来这些话之后,原本留在前厅的长辈们都瞠目结舌,他们犹豫了一番,想要当场告辞,但是都找不到一个人来告辞! 办宴的郡主不在,裴兰烬裴二叔不在,主人都走了,竟然丢下了满堂宾客! 这是个什么道理啊! 不管如何,今日郡主府这热闹,会是整个西疆未来一个月的谈资。 —— 而在前厅一堆客人无所适从的时候,裴二叔已经走到了南院口了。 郑老爷跟在裴二叔的身后仓惶赔礼——这裴二叔可是京官,裴兰烬又是郡守,两人官加起来大的压死人,郑意打谁不好,竟将裴兰烬给打晕了! 裴二叔已经无心理睬郑老爷了,他的脸沉的像是能拧出水来! 他在来之前,便听说过西疆蛮荒贫苦,这里的人因战乱而流离失所,自然也没什么礼数,但是却没想过如此无礼,竟然能殴打朝廷命官! 欺他们裴家无人吗? 可怜他那好侄儿,竟然在这地方受人欺辱! 裴二叔走的更快,眉目冷怒,薄唇抿起——他一路走到南院厢房门口时,就瞧见白丛守在一间厢房门口,是低头垂眸、丧家之犬的模样。 而在厢房门口,沈落枝正在与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言语——正是郑意。 当时郑意本欲直接离去的,但是在郑意走到郡主府大门的时候,被摘星给阻拦住了,摘星与他道:“郑公子在郡主府打人之后便走,要我们郡主怎么处理呢?” 当时月明星稀,郡主府大门口只站着几个侍卫,低着头假装听不见,而摘星面色冷峻道:“你一个男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与他们有矛盾,便站出来堂堂正正的说,把所有烂摊子都丢给我们郡主善后,简直太欺负人了!” 郑意那因为愤怒而燃烧着的脑袋便渐渐清醒下来了。 没错,人是他打的,他不能走,他得把这件事情处理完,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但是总不能丢下沈落枝一个人来办。 于是他便又跟着摘星回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