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不出那克扣份例又伤人身子的事,但也绝是好不了的,最爱说些什么老鼠养儿沿屋栋的话,听个十几年,心里头多少都能出些问题。”王氏眯眼,无奈的笑着,转瞬又说起别的来,“骢哥儿小时候多伶俐一孩子,听多了那些浑话,愈发自卑,他原是可以不外放的,有个八品官,虽然官品小,可到底也算是京畿官,比外头怎么都好些,太原郡是自个主动要去的,离远些对这心也要好些。” “那坊间有几句俗话,我听了倒觉得好,说什么...”妇人嘶着牙,眼睛眯起来,想了半刻,终于想起来,恍然哦了声,接着道,“龙生龙,凤生凤。有那不思家乞丐天涯的父亲,定然生这不顾母流落沟渠的儿子。” 这是暗戳戳的在说林得麒之所以那样的原因。 宝因淡然不言。 王氏又道:“我和你叔父那时搬出去也是因她所故,用什么祖宗礼法和嫡庶的说辞,我们懒得争辩,干脆搬了,倒还快活些,何止是我,连你姑氏都受过不少气,她身边那个婆子都奈何不了。” 这话倒让宝因想起了妇人得知二房要回来时,那句与自己说到一半的话,当年林勉病逝,杨氏闹过一次,还牵扯到了林业绥。 只是说到这儿,便因袁慈航的到来而断了,再思及那夜男子的话,似乎早已看透其内里,没有什么情谊。 “叔母。”她主动问起,“舅氏的丧礼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氏深吸口气,放下手中的丝线,开始说起十三四年前的往事。 - 林益托朝中熟人代自己上奏文书后,先到了尚书省谢贤那里,暗地查过后,发现其侄子擅自调兵,只因自己曾说他们毫无将军房先祖的豪情志气,所以急切想要立军功显族。 他连忙八百里加急送去书信,呵斥一番,再严令不准冒然动兵,等他家书。 谢贤深知此次是谢氏的机会,若立了功,可借此将他们调去边防,那儿才是军队的权力中心。 如此来往,便是二十几日过去。 今日三省官员的小朝会上,刚得知西南匪患的皇帝拿来与众人商议,早已有了充分准备的两人正式向皇帝提出巴、蜀、广汉三郡守军共同剿匪。 只是皇帝并未当即点头,反笑问始终不发一言的林业绥:“林仆射有何想法。” 谢贤和郑彧素来不和,这番行事,绝非临时起意。 巴郡的守军又是郑氏子弟,这两人竟暂时结为了盟友。 “三郡毗邻,调兵方便。”林业绥像是被突然打乱了谋划,不着痕迹的吐出口气,拱手道,“臣觉得甚好。” 他那个二叔父,林益。 退朝出了长生殿,来到阙门外时,谢贤与郑彧看着男子蔑视一笑,随即各自乘车离开。 车轮滚动,童官朝着远去的车驾,狠狠回了一记刀眼过去。 林业绥神色始终浅淡,不甚在意这些,漠然登车。 出了兰台宫,他忽吩咐一句:“去义宁坊。” 童官立即明白过来,驾着车停在义宁坊的大理寺外。 等了半个时辰,小吏认出官署外所停车驾是林府的,赶紧进去禀告今日宿直的裴敬搏。 没一会儿,身穿官袍的人赶紧走来。 听到车外声音,林业绥直接开门见山:“裴爽走的是哪条官道?” 裴爽因那副谁都敢弹劾的脾性,二月得到皇帝的再次升任,并兼任监察御史,近日将出巡边防。 皇帝此举,为的便是要这个硬骨头去找到问题,直接弹劾,借此收回部分兵权。 可是皇帝忘了,手中无兵,贸然收回,恐引起叛乱,只有让自己的人掌握军队,方有底气进行剩下的操作。 裴敬搏也赶紧回答:“出了建邺城,往玉门关那边去的。” 林业绥眼皮半耷着,语气极为平淡:“托他代我给故人捎句话,三月之内,做好调任准备。” 这个尚书仆射,他自然也不能白当。 裴敬搏稍作思考便懂了。 这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