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大奶奶了,不知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跟个乞索儿似的,倒也是庶媳跟庶女相投了,也是绥哥儿命不好,本能娶个公主回来,哪曾想最后娶到家里的是个庶女,即便是谢氏的女儿,可骨子里还有一半的血流的不知是哪个蝇蚋的。” 王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站在门槛前的绿荭也心头一紧,扶人的手不由发了些汗,扭过头打量着旁边女子的神色。 她只是望过去,凝神听着。 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李婆子也很快看到,连忙恭敬地躬身:“大奶奶。” 宝因走过门槛,微微垂眸,在要下台阶的时候,忽推了绿荭搀自己的手,转身往游廊走去,绕过一段后,立在屋前,只淡淡扫了眼杨氏,不作一言。 随后,展颜招呼妇人旁边的孩子过来,语气宽柔:“麒哥儿告诉嫂嫂,这伤是如何来的?” 林得麒也不敢撒谎,低头说了句:“五哥推的。” 宝因看着他手上的擦伤,连碰都不敢去碰,只怕会疼,同时心中凝着一口气,但还是要先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为什么要推你?你们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 杨氏听了瞬间来气:“怎么?这伤都在你眼前摆着,绥大奶奶还要寻我麒哥儿的错,来为五哥辩白?” 宝因懒得跟妇人争辩,吐了口气,不再过问来由,偏头吩咐:“去把卫隺找来,要是不肯来,等他兄长回来,我也不会护他。” “先前就已经四处寻过了。”因为这事,李婆子被杨氏骂到脑瓜子嗡嗡直疼,话里还带了些憋屈,“可哪里都找不到。” 稍加思索后,宝因抬眼:“家庙可去寻了?” 李婆子愣了愣,摇头,那里隔得远不说,一般没什么事,府里的人都不会去那里,留有专人每日祭祀洒扫。 她恍然大悟过来,马上领着人去找。 杨氏也难得安静了下来。 宝因见一院子的奴仆都在这院子里站着,吩咐她们各自都散了,又命人把王氏和杨氏母子请进屋里去坐。 绿荭忙活完,走到女子身旁:“大奶奶,您也去坐会儿。” 宝因摇头,安静的站在廊下。 大半个时辰过去。 李婆子回来的时候,一个少年也垂头丧气的跟在身后。 他有气无力的喊了声:“嫂嫂。” 相处几年,宝因深知林卫隺的脾性,虽不信他会做出这事,但事实在眼前:“麒哥儿的手伤了,你为何要去推他。” 听到说话的声音,杨氏腾地便站起来,快步来到外面。 王氏也在后面出来了。 “他要抢书,我不愿意给,他张口就咬我手,实在是太痛了...所以我就伸手推了一下。”林卫隺把事情原委乖乖说出来,半点都不敢掩藏,到了最后,声音愈发小,从觉得冤屈的奋力辩解,到后面细若蚊声的祈求与认错,“我不是故意的,愿意受罚,嫂嫂千万别告诉兄长。” 长兄如父。 这话他深深领悟过了。 长兄比大人还严厉。 “咬了你?”王氏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走下台阶,“把手伸出来给叔母瞧瞧。” 少年听话的伸出一只手来,赫然就见虎口处那块有着不大规整的齿印,有几个咬得深的,不止泛青,一处连皮下的肉都冒出来了些。 掺着血,像是在血中滋生出来的肉虫。 宝因秋眉微拧,想要下去仔细看看,可又想起重要的事:“吩咐个人去病坊一趟,给卫隺和麒哥儿都瞧瞧。” 绿荭欸完一声,走去差使了个院里得空闲的侍女。 这边王氏也随之出声:“既受了伤,怎么还跑去藏起来,也不知叫身边的小厮去请个大夫来。” 林卫隺垂下脑袋:“本来是要让小厮去的,可二叔母来了,一直在外面骂,我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