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内室,弃了外裳,再看白色的中衣上已沁出了乱杂的血色。 郑婉看了一眼,也算不上意外。 施刑的人本就医术草草,大约也没什么耐心,再加上伤药不佳,虽说也能缓缓愈合,要吃的苦头却不会少。 顿了一顿,她才轻轻地贴合着衬缝将他的中衣也解了下来。 即便是有些准备,伤口上的皮肉绽态也让她皱了皱眉。 看这模样,不只是单纯的鞭伤,行刑的鞭上还布有不少倒刺,才这般不成样子。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us huw u .nam e 草药也是取了低劣的,粗略洒了一层上去,聊胜于无罢了。 郑婉愣了一愣,随即荒唐一笑。 折磨人的路数也大差不差。 果真是像。 “草药这样敷着,血即便止了也要烂一阵子,只怕要拿水冲掉。少主,还要担着些疼。” 完颜异终归闲着,便拿了军中递来的信看,闻言随口一应。 郑婉轻轻吸了口气,出门唤内侍打了一盆深井水来。 腊月出头,井水尚镇着寒气,顺着背脊一点点往下浇,带下不少沾着凝血的脏污。 如此往复了三轮,才算是出了些模样。 郑婉将脏污处理出去,后开始一点点上药。 身后的伤口经了井水一逼,越是燎着发烫,被不知名的药膏涂上,才有了些纾解。 完颜异耐着性子将军报粗略看完了一遍,转头,看向镜中仔细低眉上药的郑婉,略一挑眉,“公主通医理?” 皮肉四绽着,只薄薄地贴合在一起,郑婉动作虽尽量收着劲,仍是新裂了不少伤口。 “略懂些皮毛罢了。” 完颜异垂眸一笑,似是而非地回了一句,“如此倒方便了。” 郑婉手上的动作略顿了顿,“少主是能忍痛之人。” 完颜异随口回:“习惯了,便算不得什么。” 大体上完了药,完颜异正要起身,郑婉微凉的手却忽然搭在了他肩上,将他的动作一阻。 随即,背后已被烫意烧了许久的肌肤上便吹拂过一阵浅浅的呼吸。 清冷的气息,缠绵着落在滚烫的伤口上,将不适感也消解了许多。 转而化作一阵痒,逐渐在背后蔓延。 完颜异抬眸,眸光几不可察地缠上一抹墨,“公主在做什么?” 少女轻盈的呼吸一顿。 “这药膏我常用过,怕气味留着,被有心人发现端倪。还好只是添过一味料增香,并不浓烈。趁着如今,吹淡些,避免枉生事端。” “再者,”郑婉又添,“这样的伤口惯来燥热难忍,吹一吹,少主也好受些。” 她言辞妥帖,倒是很关心人般。 完颜异半晌未答,随后忽然轻飘飘一笑,“原来如此。” 得了准许,郑婉手搭回完颜异骨线明晰的肩侧,略微低了腰,缓缓依着方寸吹息。 分明是缓解之势,只是肩上柔细的手时不时轻展借力,随着动作在肩侧游离,不经意地磋磨在骨肉前,拓出淡淡的热。 那股热汇聚在身下,逐渐演烈成了不可忽视的涨发。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