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小吏也定然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心里正想着,就见他们的云中郡王拿起了一个极其眼熟的东西。 那要两人使的代耕架,在云中郡王手中,竟然只有手掌那般大小!只见郡王爷毫不费力,就能将之托起! “既要讲耕,就离不开耕耘的工具。”云中郡王说,“此物乃四年前,我寻工部将人改造的翻耕工具。在京中推行三年,北疆、江南等地也多有人用,想来此物之妙,不少人都有所体会。” “我想更多人,还未见过这种工具。是以今日,我会将之拆解,让诸位细细研究。” 全叔呆愣愣地看着天上,眼泪不知不觉地已流了满脸。 郡王爷果然知道了,郡王爷飞升了也还惦记着他们呢…… “叫人都来看,都来学!这手艺唯有学在自己手上,才不至被人拿捏!” 作者有话要说: 云中郡王:数学看久了,头痛。 云中郡王:开个直播放松一下。 “神农之时,天雨粟,神农耕田而种之。犂也。”——《周书》 第48章 明瓦亮起来时,工部尚书虞德年正在和吏部的周尚书下棋。 黑白子在棋盘上成五五之数,黑白两方各有大龙,想见输赢恐还需几十手。 听见景长嘉的话,虞德年摸着长须与周尚书说:“我们郡王爷回天一日,瞧着就年轻一日。可见还是那天上的仙气儿养人。” 话音刚落,就听云中郡王说:“既要讲耕,就离不开耕耘的工具。” 虞德年条件反射一抬头,手里夹着的白子就落在了棋盘上。 周尚书慢慢悠悠地落了一枚黑子:“你这条大龙,怕是活不了了。” 虞德年回过神,浑身冷汗津津:“周老哥,今儿先不下了,下不了了。我回工部有些急事。” 周尚书却依然慢悠悠地笑了:“什么急事,连一盘棋都等不得?” 虞德年看了看天上。 那云中郡王头发比刚飞升回去时长了些,让他更多了点熟悉的感觉。更像是……那个刚从北疆回来的少年人。 想到这里,虞德年心中打了个突。他咬咬牙,执起一子,对周尚书道:“周老哥,你们家贯容向来与云中殿下交好,若是殿下怪罪,还要烦请贯容帮我求求情。” “贯容跟着蔺指挥使出行,尚未回来。”周尚书凝视着棋盘,头也不抬,“那位殿下许久不管事了,你做了什么这般惧怕。” 虞德年想着工部的一团烂账,长叹口气道:“周老哥,这事儿也瞒不住你。自陛下登基后,云中郡王让工部做了许多新型农具。” “都好使得很。”周尚书说,“我家庄子也都用上了。” “哎,是好使。可这好使的工具,也得有材料,也得有人去做。”虞德年说,“当年是户部出一部分,云中殿下府里私下再贴一部分,这事工部才应下来的。” 周尚书似笑非笑地撩起眼皮:“难道你们工部就没从中获利吗?” 虞德年手一抖,差点揪断自己的胡子。 他哀哀叹道:“利是有的,可这利平不了支出去的账。那般便宜的卖给百姓,老百姓们是乐呵了,咱们工部是纯亏着的。现下户部不肯出钱了,难道要工部顶着不成?” “虞老弟啊,你这些话,对我说得,对贯容说得,但可万万别叫蔺指挥使听见了。”周尚书笑着再落一子,“他做得出叫金甲缇骑把你工部封了,压着人一年年查账的事。”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