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他只能做一个父亲该做的,坐在车里,静静看着这一切。 - “涟涟!” 沉来寻停住了脚步。 现如今,能这么叫她的,也只有两个人了。 一个在几步外的车里,一个在自己身后。 但沉来寻没有转身,只是看着车门。 看着它微微开启,便再无动静。 她不死心地盯着,却始终没有人下车。 直到身后的人又叫了一声。 “来寻?” 明亮的眸色一点点暗淡下去。 她在期盼什么呢? 来寻重新扬起笑,转身:“尚青哥。” 乔尚青是跑来的,没有打伞,校服外套撑在头顶,笑容灿烂。 “方绪说你答应明天一起出去吃晚饭了。” “嗯。”沉来寻将手中的雨伞倾斜,“怎么不打伞?” 乔尚青笑得更加开心:“忘记了。” 那目光太过纯粹明亮,沉来寻敛眸,不去与他对视。 他像一束阳光,明媚耀眼。 但她的生活始终晦暗混沌,配不上,也无法接纳如此明亮的光芒。 沉来寻将手中的伞递出去:“拿着吧。” “那你怎么办?” “家里有人来接。”沉来寻指了指身后的车辆。 乔尚青神色一僵,看向车窗内的人影。 “你爸爸?” “嗯。”沉来寻声音发紧,胡乱将伞硬塞了过去,“明天见。” 乔尚青还握着伞愣在原地,沉来寻却已经跑开。 他看到她拉开车门,那么近的距离,也看到了坐在车里的男人。 那人似乎准备下车,手里还拿着伞。 来寻拉车门的动作一顿,两人无声对视数秒,车里的人给她让了座,来寻上车,车门关闭。 …… 乔尚青只见过一次宋知遇。 去年的运动会,正好是沉来寻的生日。 学校的接力赛两个班组成一队,共同积分,他听说隔壁班女生出沉来寻,就用了点小心思从体委那儿争取来了名额,成功和沉来寻组队。 他们赢了比赛,晚上又没有晚自习,约着回宿舍换了衣服就翻墙出去给来寻过生日。 乔尚青从没有过多掩饰,对沉来寻是何态度,两个班的人都心知肚明。 就连老师都仗着来寻成绩优异稳定,只找乔尚青谈了两次话,得出一个流水有情落花无意的结论后,放手不管。 而沉来寻聪慧玲珑,又怎会不懂? 他清楚来寻不愿意去戳破这层纸窗户,于是一如既往地对待她,不进亦不退。 譬如这一天,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打算,能够陪着她开心地过生日,就很满足。 乔尚青在宿舍楼下等来寻。 日头沉下去时,她从楼道口跑出来。 黄昏中,却陡然停下了脚步,视线落在他身后。 乔尚青很难形容当时来寻的表情。 错愕,惊喜,委屈。 乔尚青看出来这些。 他转身,那个男人站在路口,鼻梁上架着眼镜,笑容柔和,儒雅得如同一汪清水。 乔尚青和沉来寻重逢后,向家里亲戚打听过枫泊镇的情况,得知沉来寻的外婆已经去世,而沉来寻那个毫无音讯的父亲,也突然现身将她带走。 小时候乔尚青从未听来寻提过她父亲,他所知道的,都是来自街坊邻居——无外乎是未婚先孕,抛妻弃子。 因此在乔尚青的印象中,素未谋面的宋知遇从不是什么好人,说是渣男毫不为过。 而眼前的人和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沉来寻几乎是跑过去,与他擦肩而过,连他叫她的名字都似乎没有听见。 她在宋知遇跟前停下,仰着头,声音软糯。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吃过晚饭了吗?” 乔尚青从来没见沉来寻的表情如此生动过,也从没有见过她的眼睛那么明亮过。 沉来寻被宋知遇带走。 本以为她会过个开心的生日,却没想到回来时,她红着眼。开口,声音是沙哑哽咽的。 “尚青哥,宋知遇和夏瑾要结婚了。” ------ 老言:大怨种尚青哥哥上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