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无非就是风险与利益的较量。 她必须要做到的是说服挈里,让他觉得和尚铭合流的风险远比拒绝要大的多,而能得到的利益却所差无几,只有这样,才能在绝对的武力差距面前赢得生机! 盛姿因为紧张,指甲几乎嵌近手心,然而她昂首,以更加优越的姿态傲慢道:“你若不信,大可以此刻将我杀死,你知道的,我并不会武。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今日你就已经知道了,难道就能保证他不会再将此事泄露出去吗?你三千兵甲虽勇,长安的兵马也不是吃素的,他若真是万无一失,又何必找你。况且你在吐蕃想来还有谋划,尚铭最多不过一谋臣,背后肯定还另有主子,尚铭能做多少主?而且那主子多半就是晋王。你确定他真的会许你什么,而不是趁你兵马折损反要你性命?” 因为担心尚铭突然进来,盛姿语速飞快:“但你若跟随至尊,长安有数万兵马,至尊必然不必动用你的人。而且此事涉及颇广,想来大容朝堂自己就要有大变动,一时半会就顾不上千里之外的吐蕃内部有什么变化了。况且如今的赞普态度倨傲,至尊不满已久,若是换了襄助过至尊的您,难道不是更合适?” 从发现他的变化到迅速想出对策,还能在绝对武力带来的性命之忧当前这么镇定,挈里缓缓抚掌,眼睛里带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和肯定:“盛、姿,用你们大容的话来说,你真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这一番话听下来,似乎我与你为敌都说不过去。” 这话听起来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盛姿仍不能放下戒备。 她没挑拣他用词不当的病句,依旧镇定自若,只是摇摇头,以更加笃然的语气道:“非我巧言,事实而已。不过论蓝这样说,是改变主意了?” 挈里微笑:“你都这样说了,我再不听,那不成不识好歹了?” 真的赌赢了! 盛姿长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总算性命是保住了。 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以及刚才大脑的飞速运转,紧绷的神经早就变成拉紧的弓弦,直到现在才能放松。 盛姿累到呼吸都有些艰难,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姿态优雅地给挈里倒了杯酒,抬手敬他,眼含笑意:“合作愉快!” 挈里举起酒盏和她碰杯。 尚铭进来时,就看到挈里和盛姿相谈甚欢,连看到他进来也只是点头示意,神情不咸不淡。 他心里暗道奇怪,回到座位才刚坐下,就听盛姿揉着太阳穴,言说自己不胜酒力,打算告辞。 尚铭面无异色,他本来就不喜欢盛姿,听到这话自然也不打算留她。 况且刚与饮飞军的李中郎将说过话,若是盛姿走了,他还可以与挈里谈谈,试一试他的口风。 是以他保持风度地淡笑,刚想开口送她,忽然看到挈里一只手扶着盛姿,竟然是也想一起走的模样! 明明挈里半刻钟前还与自己相谈甚欢,约定私下相聚。 怎么忽然改了面孔? 他一瞬间福至心灵,莫不是挈里已经猜出来他的意图,但又不打算与他同谋了? 这并非不无可能,思及至此,尚铭伸手拦住了盛姿,面如春风,语气却不容拒绝:“你这才喝了多少,你可不是这种酒量,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了饮飞军的李中郎将和他的手下们,不如请他过来一起坐一坐?” 虽然不觉得他们真能猜出来,但他们若是真知道了却不想同谋,肯定会表现出来害怕,还会忙不迭拒绝! 这事若是真暴露了,就真全完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因此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 反正饮飞军在这,倒不如趁这会把他们杀了,再放把火,推脱饮酒不慎,总比事情暴露株连九族好的多! 尚铭心下定计,小心地隐藏住眼中杀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