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想让雁还纳妾,是我们做兄嫂的不成体统。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也不瞒你,我真是日夜都盼着有个孩子,想得人都快魔怔了。陛下身上不好,有了嗣子大殷才有指望,还请你体谅我们的难处,不要因此记恨我们。” 既然说起了大殷江山,就不容南弦有拒绝的余地。所谓的记恨,更是给她施压,圣上的御体要是有任何不豫,那么她的罪责就大了。 她站起身,向皇后福了福,谨慎道:“殿下言重了,我岂是如此不知分寸的人啊。待我回去与雁还说了,必定扫庭以待,迎接陛下赏赐。” 皇后闻言高兴起来,拉住她的手说:“我就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人。宫中往来两年,又嫁了雁还,哪能不明白朝中局势,社稷的迫切。说实话,我与你开这个口,心里还有些惴惴地呢,唯恐让你多心,惹你生气,好在你懂得我的苦心,不枉我如此高看你。” 南弦心道高看我,就往我丈夫房里塞人,这样的高看实在令人不敢领受。不过心里想归想,嘴上还得恭敬地敷衍:“我们夫妇受朝廷恩待,正不知怎么报效呢。这种小事,若是让殿下烦心,就是我们夫妇的不是了。” 字字句句简直说进皇后的心坎里,待她走的时候,皇后特意让人取了一件雪狐做成的斗篷来,亲手披到她身上,温声道:“这是天山今年送进京来的,只有两件,你我各一件吧。外面天寒地冻,千万别着了凉,你且回去与雁还商议,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南弦说是,温顺地笑了笑,从含章殿退了出来。 走上夹道,唇边的笑意敛尽了,脚步也有些气恼,一路匆匆赶到了司徒官署。 第75章 丹阳城。 官署中, 神域正忙于商讨外埠的雪灾。今年的天气比以往都要冷,几场大雪冻死了许多牛羊,连入京朝贡的使节队伍也被困在石门, 入不了京了。 南弦坐在内室, 隔着一道屏风, 能清楚听见他们的对话。神域处置公务的手段愈发老练了,将过冬的事项以及明年开春的安排都规划停当,这才让各部尚书返回尚书省。 他浑然不知内廷里发生过什么,收拾起东西便准备与她一同回家, 还惦记着晌午要烤肉给她吃。 不过她身上新换的斗篷, 他倒是一眼就看见了, 纳罕地问:“皇后赏赐的吗?好端端的, 怎么送这么名贵的斗篷给你?” 南弦因在官署内,不便与他详说,只是含糊应了一声, 他也没有再追问。出门时候不忘搀扶她,仔细叮嘱着:“地上滑得很, 不知哪个杀才泼了水,东边廊子上都凝成冰了。” 他们每回一起出宫, 不爱有人相送,放在地上的药箱也是他背着,一手还要撑伞, 两个人缓缓走在夹道里,很有一种寻常夫妻的烟火气。 南弦挽着他的臂膀,忽然问他:“若是宫里给你安排两名妾室, 你要不要?” 他听后微蹙了下眉, “这回的采选是冲我来的?” 所以前朝和内廷的事, 没有一样能瞒过他,只要她一提及,他就已经知道了。 南弦“嗯”了声,“皇后刚才同我说了,家国天下,纲常社稷,说了一大堆,还是劝我大度,要容你纳妾。”说罢抬眼看看他,“你是怎么想的?” 他淡淡一笑,“我是怎么想的,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怎么想,我要听听你的意思。” 他要听的,当然是她百般阻挠,最好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因为心里笃定,她并不着急,甚至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既然是帝后安排,送来的又是采女,怕是很难拒绝呀。你早前说过,把一切都应下,恶人让你来做,我想着违抗旨意总不好,要不然这回就答应了吧,反正对你没有坏处。” 他脸上的笑僵住了,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对我没有坏处?你居然这么认为?” 她说是呀,“多两个人伺候你,不是很好吗。” 几乎不用想,这话引来他咬牙切齿地警告:“向南弦,你等着,今晚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