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给你些厉害瞧瞧。” 南弦嗔起来,“你又吓唬我!” 他哼笑一声,“是不是吓唬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出了宫门,陈岳屹上来迎接,将他手中药箱接了过去。谁知刚要登车,他一个踉跄,人忽然崴倒下来,这下可惊坏了所有人。一阵喧哗过后,连宫门上的禁卫都发现了,只见那披着玄色斗篷的人半跪在地上,左右架起了两条绣着赤金夔纹袖襕的臂膀,但却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人搀扶起来。 冯翊王妃受惊不小,惊呼着:“大王,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边问边扣住他的腕子诊脉,诊完了哭哭啼啼,忙让人把他送进了车舆里。 禁卫面面相觑,又不能上前查看,张望了半晌,等马车走远才收回视线。 回到清溪,家主紧闭着眼睛,是陈校尉把人背进了上房。 几个家仆站在廊下不知所措,交头接耳私议着,宫中派来的傅母恰巧经过,问明了原委道:“郎主正是少壮,怎么说晕厥便晕厥了?” 一个家仆撑着竹枝笤帚说:“你不知道吗,我们郎主刚回建康那会儿中过蕈毒,险些连命都丢了。后来又在骠骑航关押了二十日,期间伤了身,亏得王妃一直调理,才稍稍找补回一些。” 另一个说可不是,“今年天冷得厉害,想是受了寒,勾出老病症了。” 话刚说完,就见上房的橘井匆忙出门,招手让人送伞来,说要去患坊取药。 傅母缩脖伸舌,“病得这样重吗?” 两个家仆挥动着扫帚,随口应道:“看这病势,这回比以往厉害呢。” 傅母站了站,扭头折返了,两个家仆回头望了眼,知道她忙什么,想是又要给宫中报信了吧。 那厢上房里,病恹恹的人枕着引枕,头上还搭着块手巾,哼哼唧唧拉住了南弦的袖子,“阿姐,我病重了,浑身上下都疼,起都起不来,你快救救我。” 南弦随便在他胸口摸了两把,就算已经替他治病了。 “怎的如此敷衍?”他很是不屈,“我都成了这样,你还不把我放在眼里?” 南弦道:“你是太高兴了,一时气冲上焦,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太高兴了?高兴什么?又在隐射宫里要给他纳妾吧! “唉哟……”他哆哆嗦嗦,“我冷得厉害,你快上来捂捂我,我暖和起来就好了。” 故技重施,也有不灵光的时候,自打发现他有这种手段,南弦就开始怀疑他跌倒在门前那次的真实性了。这回又来,蒙骗宫中之余,顺便又想达成他的目的。她装作不解风情,耐着性子道:“我让人给你送汤婆过来,一个不够就拿两个,行不行?” 他说不行,“汤婆太硬,不如你。” 南弦不理会他,走到外间吩咐苏合:“回头上老宅去一趟,就说我这两日不能去患坊了,让阿兄替我照应照应。” 传完了话踅身回来,正好撞见他额上手巾掉落,他忙捡起来,重又盖了回去,人还在无病呻、吟着:“心慌、气短、头晕、浑身没力气……我这回是真的病了,动弹不得了。” 南弦坐在榻沿上愁眉看着他,“在外面装装就行了,回来还用这一套,你是觉得我医术不精吗?” 但他决定不管,反正就是病了,需要有人抚慰。 “你来……”他虚弱地伸出了手,”快替我把把脉,看心跳得急不急。我同你说,你刚才那种对我漠不关心的态度,着实伤了我的心。” 南弦只能扣住他的腕子,作势分辨了半晌,“可你的脉象上说得清清楚楚,你人遇喜事,心潮澎湃。” 他拉了脸,“谁说的?你是存心想诬陷我,你比校事府还黑,你杀人诛心。” 所以嫁了个每日装腔作势的郎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开了患坊,平时有点忙,他隔三差五就装肚子疼,要她留在家里给他看诊。这回是装大了,浑身上下全是病,不耗上三五日,怕是好不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