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咋这个表情,对了——我之前没说吗,这回考试我想全家一起去京。” 云清摇头:“阿峥你并不曾说啊?” 叶峥晃晃脑袋:“可能是我记差了,我还以为夜里和你说了,你和爹娘也说了呢。” “不过现在说也不迟,我既然去京,云清你肯定要陪着我去,不然我考试也不安生心里头光记挂你了,现在又多了安儿然儿,若将安儿然儿一起带去,我俩照顾不过来不说,爹娘肯定不放心,若和上回去州府似的,爹陪我俩一起去,娘和草哥儿统共要照顾三个小孩,那还是照顾不过来……” 云娘和草哥儿正想说照顾得过来,被叶峥挥挥手打断了继续说:“我想着过了年,安儿和然儿叫名两岁了,他俩身子骨一向强健,我们全程走官道也不怕什么,还可以带着见见世面,爹和娘也见见,到时候我若有运气高中,爹娘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替我高兴,我若名落孙山,全家一起出去再一块儿回来,就当是出游了,玩了一圈京城,也不亏。” 云清闻言轻掐了叶峥的嘴一下,双手合十:“小孩儿童言无忌,菩萨不要听这个,此去必然高中的。” 叶峥嘴角痒痒,弯了弯唇。 草哥儿听见这么说,义不容辞道:“你们都去京城,家里头只管放心交给我,那鸡鸭猪也用不着卖,叫我养着必定出不了岔子,小院和新房这里我隔三差五就来瞧着,一定给打理得妥妥帖帖的,云婶云叔你们尽管去玩,不用惦念家里!” 其实叶峥说出带着出去见见世面就当游玩的时候,云爹和云罗氏已是心动了,他们是不可能让俩年轻孩子带着俩小婴儿奔着京城去的,要说自己留家,上回出过州府那样的岔子,云罗氏也担心,若能一家人同去,最好不过了。 草哥儿拍着胸脯保证说要照顾好家里,谁知叶峥却笑眯眯问他:“草哥儿要不要同去?” 同去,去哪里,去京城?去京城! 草哥儿被问的心里怦怦直跳,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他就是不祥之人,克死了丈夫又冷眼旁观着让刘老实死了,村里人骂他,嫌弃他,只有云家人心眼好,不仅救了他一命还留他在家帮工,如今靠着在云家帮工的收入,他家那四面漏风的茅草棚推到,重建了泥屋,饭菜里有了肉星,小豆子也不用穿着破烂旧衣,去哪都被人说小乞丐了。 因着他给云家帮工,日常和云家人接触多,村里一口一个举人老爷的时候就把他也高看了一头,往常瞧见他打门边过就要吐口唾沫说晦气的人,哪一个不和他搭讪,话里话外说他有福气能在云家帮工,再也没人说他命硬,至少再不当面说了。 草哥儿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因着沾光云家,沾光叶峥。 所以有村里闲妇拿着花生瓜子糖来和他打探云家的事情,无论大事小事,他从来都是把嘴闭得紧紧的,一句话也不多说,问得急了就说自己只是个帮工的,主仆有别,东家家里的事情哪能叫他个帮工的知道。 打探的人没问出想要的,想想也合理,他家若请长工,也不会把家里的事叫长工知道,哼,没意思!就把花生瓜子糖一收,话里话外酸草哥儿没能为,是个睁眼瞎子,天天出入云家小院都不晓得多看一眼多听一耳朵,丢宝山里头也不知道捡东西,一辈子穷命。 草哥儿暗地里呸一声,云家人对他的好哪里需要显摆给别人知道,他心里头明白就行,云家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不避着他,敞开了任吃任拿,就连云清哥坐月子时候寻摸来补身的好东西,也是一把把往他口袋里塞,举人老爷还亲手教小豆子读书识字儿呢,就你们这摸一把花生瓜子糖就抠搜得不成了的,才踏马的叫一辈子穷命! 草哥儿的声音有点颤抖:“我……我也可以去吗?” 云清缓声:“反而一大家子都去了,也不差你和小豆子,你想去就可以去。” “小,小豆子也能去?” 云罗氏拍拍草哥儿的手:“能去,都去!” 这倒不是叶峥假好心,而是草哥儿在他家做工满打满算也有两年了,草哥儿始终遵守那天叶峥给定好的规矩,无论在云家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从没有只字片语说到外头去,他云清和爹耽搁在州府那三个多月,也是草哥儿帮着云罗氏顶下了不少压力,白天帮着做工,夜里开解排遣都不在话下。 其实云家人一般事情并不瞒着草哥儿,鼓捣个肥皂,冬日里暖房种菜,发个豆芽,催生个种苗,或者家常做菜做汤和其他稀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