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哪里瞒得过岑云初去?两个人悄悄换牌的时候,被岑云初抓了个正着。 在牌桌上出老千,也不用论输赢了。 崔明珠气急败坏地下了赌桌,花牌那边岑云初也凑够了十二付散子,果真大获全胜。 “这岑家姑娘可真了不得,简直是过目不忘了。”在凉亭上观战的几位贵妇人见了这结果,也都不由得称赞。 “她若是个男子,必定能立一番功业。可惜投身成个女子,只怕是祸不是福啊!”将军夫人叹息道:“这样的人又怎肯三从四德老老实实相夫教子呢?” “所以我说才女难养嘛!百里侯夫人道:“凤凰拣高枝儿飞,黑母鸡一窝。我还是给我儿子寻觅一个规规矩矩的媳妇吧!” 再回到莫家的后花园,崔明珠连裙子也懒得换,更不顾之前和岑云初的约定,径直带着丫鬟走了。 莫玉珍姐妹两个急忙追上去,好劝歹劝也没能留住。 “岑姑娘你可真是了得!”孟乔走过来一脸歆羡地说:“简直比史书上写的才女都要厉害。” “都是小孩子家的玩意儿,算得了什么呢?”岑云初丝毫没有赢了的欣喜,只觉得索然无味。 “算了吧,孟姑娘!你这热脸都贴了几次冷屁股了?”薛珊珊走过来冷嘲热讽。 她最不喜欢所谓的才女,有才又怎样?还不是终究要嫁人生子人老珠黄。 她不喜欢岑云初,也不喜欢孟乔,这孟乔虽然不如岑云初那样出类拔萃,可也是喜欢写写画画的,和她从来不是一路人。 “崔四姑娘就这样回去了,只怕会同咱家交恶吧?”莫玉珍急得都要哭了。 “咱们总不能丢下众人追着去她府里赔罪,还是改天吧。”莫氏安慰妹妹道:“这些小姐们个个都是惹不得的姑奶奶。若是遇上明白的,自然不会牵怒咱们。若是遇上不讲理的,也实难让人家不存芥蒂。” “交恶就交恶吧,大不了从此不和我往来。好歹云姐姐赢了,你不至于难做。”莫玉珍握了握莫氏的手说。 不管怎么说,岑云初都是她姐姐的小姑子,若是她今日吃了亏,姐姐回了夫家必然难做。 “还真是长大懂事了,”莫氏笑着拂了拂妹妹额前的碎发:“回去吧,也该准备着开席了。” 事情闹到这地步,也只能暂且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打点起精神继续款待剩下的客人。 宴席的座位是按年庚排的,但因为今日是莫玉珍的生日,故而众人到底把她推到了主位上。 之前的那点不快,也并没有真正影响到众人的心情,有些人表面上不露声色,心底里却满解恨的。 因为崔明珠平时就很跋扈,没少得罪人,而今天岑云初却真真让她出了一回丑。 隔岸观火,谁不大呼痛快呢? 不过众人也看得出,岑云初是个不好相与的,因此也没有几个人敢主动上前跟她套近乎。 碰了两鼻子灰的孟乔仿佛也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依旧与别人有说有笑,她的性情向来随和。 宴席上,众人纷纷敬酒。岑云初除了向莫玉珍敬了一杯之外,再也没同其他人喝过,也不怎么说话。 “环姐姐,听说你这个月初十也要到左先生那里去看相了?” “你不也是那天吗?都排了有一个月了。” 旁边的两位小姐在说着悄悄话,可还是被岑云初听见了。 她知道这两个人口中说的左先生,就是父亲跟她提起的相士左正青。 父亲说,祖母也想让她去找左先生看相,这是如今京城中小姐们择亲前都要走的一步。 听出了父亲的意思,岑云初没有拒绝,父亲这些年已经尽力偏袒自己了,对祖母那边多有亏欠。 尽管她很是反感这些,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答应了下来。 岑云初在哪里都招人眼目,有她在,人们总是忍不住要多看上几眼。 莫玉珍擒着酒杯向众人笑道:“今日诸位姐姐妹妹都来给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