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津哥修长的手指握着药瓶,慢条斯理道,“我倒是想在你清醒的时候给你涂药,谁知你今日睡得这么早,我只出去了一盏茶的工夫,你就躺下了。” 卿晏哑口无言。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明日不去山下练剑之语只是随口逗他的,掠过这一茬,津哥淡淡道:“既然醒了,便自己解开衣带吧。” 卿晏:“……” “我……”卿晏有点为难,推拒道,“我不疼,不用涂药了。” 他的淤青大多都在后背上,涂药肯定得脱衣服,卿晏不想跟津哥“坦诚相见”,怕这过近的接触,更怕被他发现什么端倪。 要是被他发现自己馋他身子,那就完蛋了——准确地来说,他也不是馋他身子,只是馋那缕白檀香味。欲望本来就是身体的本能,他无法控制,但已经在极力控制了。 “不疼?”津哥抬手点了点自己脖颈处,卿晏垂眼去看,只见自己被扯开的衣领露出来的半截锁骨边一片乌青,不知道当时硌到哪了。 津哥道:“虽未正式行过拜师礼,但我好歹也算你半个老师,在我面前,你还逞强么?” 卿晏硬着头皮道:“那你把药给我吧,我自己涂。” 津哥挑了挑眉:“后背的位置你够得到么?” 卿晏:“……” 他当然够不到。卿晏绞尽脑汁,找不到什么别的推拒的理由了。 “你是介意要脱衣么?”津哥想起他刚才的样子,合理猜测道,“若你介意,我可以将眼睛蒙上。” “……不用了。”卿晏咬了咬牙,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势。一直纠结这点事,在他看来让人觉得太矫情了,他说,“直接涂吧。” 他解开了衣襟,动作几乎是悲壮的。 一小片雪白的胸膛沉在昏暗里,腰肢纤瘦,不堪一握,但相比于卿晏刚穿越来的时候,这副身躯已经没那么骨瘦如柴了,这些日子天天被津哥养在屋子里,身上多了几两肉,但仍然还是很瘦。 之前的瘦,是贫瘠的干瘦,现在的瘦,却是柔韧的,恰到好处的。 津哥抬指沾了药膏,触在卿晏的缩骨处,他的动作不急不慢,将药膏涂上去还不算,还要将药膏慢慢地揉开。 伤处被这么按压着,当然会觉得痛,卿晏很轻地皱着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抽了口气,嘶声从他唇边溢出。 津哥的动作便停了。 “很痛?”他问。 “还好。”卿晏略微咬着牙,“没事,你涂吧。” 长痛不如短痛,卿晏气沉丹田,只想把这个过程赶快熬过去,涂完了就不痛了。 涂完了胸口和手臂上的伤处,便到了后背,津哥道:“转过去。” 卿晏听话地扭过身,伏在了枕上,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咸鱼,由着津哥动作。他的上衣被扔在床尾的被面上,放得很随意,衣带和床帘边垂下的穗子混在一处。 那双手将卿晏脑后的长发柔柔拂开,让脊背完全露出来。指尖轻落在卿晏的后背上,带着冰凉的药膏,不断游走。这下又与刚才不同,卿晏完全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很轻微的触觉,这让他全身紧绷。 津哥凑近了一些,低了低身子,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落到了卿晏的手腕上,一扫一扫,弄得他有些痒。 津哥全身都萦绕着那股挥散不去的白檀香味,流云般的广袖上有,漆黑的发丝上也有。清浅而悠远,又带着禅意。 这种味道,天然让人觉得该属于寺院古刹内,没有一点红尘烟火气,对别人来说,是清心醒神,让人安宁,可对卿晏来说,却像一团火似的扑来。 他还是热,更热了。 不知道后背有没有生出汗水,要是出汗太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