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抹了绿色的汁水,分外扎眼,但一走近就将手收回袖中去了。 “受伤了?”胡孛儿小声道。 张君奉道:“想不到她还知道找药草。” 话刚说完,穆长洲回来了,边走边甩了甩手。 胡孛儿刚想问可要出发了,忽见他手上也有丝绿色,登时诧异:“军司也受伤了?” “没有。”穆长洲手又甩一下,那上面沾了汁水,莫名黏腻。 “那怎么……”胡孛儿还想伸头来看。 穆长洲扫他一眼。 胡孛儿顿时不看了:“没有没有。” 第十章 春阳渐浓,一早就出了日头。 胜雨在廊下侍候了一番花草,转头却见东屋房门开着,忙快步走了过去。 连日来军司都带着夫人出门,府中上下都习惯了,只要一见开门便知是早起了。 到门前才发现舜音在桌前坐着,正捏着支笔在写什么。 胜雨抬高声音问:“夫人今日可还外出?” 舜音没抬头,只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不了。” 想不到抹的那草汁还挺有用的,眼下手背已消肿了,只还剩一丝轻微的青黄未退。自营地回来后,昌风就来报军司近日没有外出公务,请她在府上好生安歇,倒像是正好让她养好了这只手。 她停一下笔,抬头说:“过半个时辰你再来。” 胜雨料想是有事安排,称是告退。 舜音低头,面前摊着折本,上面是寥寥几句会宁关与凉州东西城门外的风物描述。眼下不用随同外出,正可以用于撰写。 她把折本往上推一推,露出下面早就铺好的一张黄麻纸,提笔蘸墨,在上面誊抄,只不过誊抄时还会润色一遍,让描述更详尽,文辞更缜细。 当然,这样的“润色”,在她这里叫加密。 全部写完,刚好写满一张黄麻纸。 舜音笔锋一转,在最后交代了几句嘱咐:“诸事勿念,切保平安。”最后署名,搁下笔,手指抚了抚黄麻纸的边沿,就如同亲人还在眼前。 “夫人。”胜雨已按时回来了。 舜音回神,将笔墨已干的黄麻纸折起,收入一旁准备好的信封,上面是弟弟封无疾的名字。 她将信函放在桌上,推过去:“帮我将这封信寄去秦州。” 胜雨上前看了看,却没接:“夫人刚来不知道,城中往来信函都要送往信驿查验,官员之家的信件则需要军司同意才能寄出。” 舜音一怔:“有这规定?” 胜雨称是。 舜音想了想,拿了那封信,起身说:“我自己去寄好了。” 胜雨以为她是心急,立即出去安排车马。 舜音披了件披风,戴上兜帽,将信揣在袖中出了门。 胜雨安排迅速,马车已在府门等候,见她出来就请她上了车,自己坐在车外替她带路。 信驿其实就设在城下,在城中穿过了几条人声鼎沸的街道,待声音稍显稀疏,马车就停了。 舜音从车中下去,站定后先看了眼城门,自然是东城门,要寄往中原的信函肯定是要通过这里。 高阔的城墙下有数间屋舍,门前皆有守军,当中最开阔的一间外面悬了驿旗。 胜雨先走去与守军说了来意,回头来请舜音进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