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发问,小娘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先对他诉起了苦,“衣裳好好的,一回都没穿过,十两银子一件,我要她退我八两她都不乐意,这不就是奸商吗。” 谢劭:…… 两人都是娇惯出来的主子,何时有过这般斤斤计较的时候,别说十两银子,百两一件的衣裳,换做往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越是这样,谢劭的心越是坠到了谷底,还是一次给他个痛快吧,转头示意在她坐过来,“我有话问你,你坐。” 比起最初,他此时已算是冷静。 温殊色乖乖地坐在了他对面的圆凳上,“郎君你问。” 他偏开头,不去看她那张无辜又欠揍的脸,尽量心平气和,“铺子也没了?” “嗯。” 虽说已经知道了答案,可从她嘴里得到肯定,终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轻松,手掌捋了一把脸。 她温二,挺有本事。 又捏了一下浑噩的脑子,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同我说说,怎么没的。”这么多家产,谢家和温家两座金山,她到底是用什么本事花光的。 温殊色想了想,自省道,“怪我太贪心。”屁股往前移了移,咽了下喉咙,看着跟前脸色如死灰的郎君,打算同他细说,“郎君不知道,那几天粮食的价格有多诱人,闭上眼一睁开,价格又变了,一两银子变成二两,再变成三两,四两,我承认我是个俗人,没经得住诱惑,这不除了大米,后来我见那价格一直猛涨,我又去买了小麦和大豆,就……”再回忆,简直就是痛苦,“买的时候价格有点高。” 那么多的银子,突然没了,她自己也伤心啊,肩膀一耸,‘嘤嘤’的哭了起来,“本来还想独吞,哪知道最后被人一锅端,讨粮的将士一来,凤城里只有咱们家有粮食,我能怎么办呢……” 她捂着脸抽泣,伤心欲绝,那模样真真是悔到了肠子里。 对于她的这个‘点’谢劭吃了几次亏,已完全明白了。 这怕是花了高价购了半个仓吧。 他不存任何希望,问她,“还剩多少。” 本以为小娘子会直接摇头,却见她抹了抹泪,“郎君等会儿。”突然起身,去了屏风后,摸索了一阵出来,怀里抱着一堆的金簪玉簪和各种金银玉首饰,“哐啷啷~”地给他倒在了跟前的木案上,“还有这些。” 她刚从梳妆台上扫下来的,细细一瞧,好像也不少,小娘子抬头,惊喜地朝望往来,“郎君,咱们应该能撑一阵子。” 谢劭:…… 他别过头,懒得看,一颗心已经麻木了。 “不过刚才嬷嬷说咱们预定的那批冰块明日就得搬到地窖,这不眼下马上就到夏季了,得付几十两银子……”见对面郎君的脸色实在难看,不忍心再往下说,温殊色闭了嘴,关心地问他,“郎君今儿吃饭了吗。” 不问还好,一问胃里忽觉一阵空荡。 早上他睡到巳时才起来,还没来得及进食,便被小娘子当头一棒,出去后崔哖倒是准备了酒菜,也没来得及吃,又是一把刀子捅到他身上,什么时辰点了?屋里没沙漏,偏头从半垂的卷帘内望了一眼外面的日头,至少也是未时了。 见他如此,小娘子明白了,转头吩咐方嬷嬷,“去给郎君备菜。” 人再怄气,也会饿,得吃饭。 填饱肚子再说吧。 好酒好菜摆在他跟前,温殊色坐在他对面,捧着脸看着他吃,偶尔给他夹菜添酒,认错的态度十分端正。 酒菜进喉,虽治愈不了内心的创伤,可终究缓回了一口气,结果他筷子一放,对面的小娘子便眼巴巴地看着他,“郎君,这个月的菜款还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