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陆白霜心里那摇摇欲灭的小火苗,又“腾”地一下子燃烧得更旺了些。 俩个人走到了桥边,日头已经渐渐下坠,风里也逐渐添了些寒意,姜斯民问她道:“陆同志,会不会有点冷?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吧?” 陆白霜摇摇头,她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红晕,和姜斯民道:“不用,姜同志,我觉得吹吹风,我心里也安静一点。” 就听姜斯民道:“我一直想着再约陆同志出来吃饭的,但是前一阵子刚好去外地出差了,最近才回来,还想着这俩天去拜访一下你,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这话无疑就是表露心迹了。 陆白霜脸上的红晕更胜了,“是,一直没换。” “哦,我想冒昧问一下,我刚看陆同志哭得很伤心,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顿了一下,又道:“陆同志不必有顾虑,能为你解忧是我的荣幸。” 王元庆吊儿郎当的样子,又浮现在陆白霜眼前,她知道这事不能拖,不然雪球越滚越大,此时对上姜斯民期待的眼神,咬了咬唇,终于是说出了口:“姜同志,我是被骗了!” 姜斯民望着眼前低着头,又开始抽泣的姑娘,嘴角忍不住轻轻扯了一下,越发柔声地问道:“是钱还是感情方面啊?若是后者……” 陆白霜一慌,立马抬头道:“不,不,我是被骗钱了!” 她话音一落,就见姜斯民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脏不觉又“砰砰”跳得厉害,忙伸手按在了胸前。 姜斯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浅声笑道:“傻姑娘,欠钱不是多大的事儿,我帮你还吧!” 这一刻的陆白霜,彻底沦陷在这个男人的温柔攻势之下。 而陆白霜走后的陆家,依旧是愁云密布。 陆老太太小心翼翼地问儿子道:“有桥,白霜这事,你看?” 陆有桥沉声道:“怕是有人故意给她设的套子,她在外面那么高调,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她是我陆有桥的侄女。”这套子的背后,自然指向的是他陆有桥。 他膝下无子,嘉怡和母亲行事又向来谨慎,有些人想走他的门路,都无从下手。陆家这个桶里,惟有白霜这一块短板。 在外人眼里,陆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他陆有桥定然是视陆白霜为亲生骨肉,有心人就难免会在陆白霜身上动心思。 这是陆有桥最担心的事儿,所以前两年母亲和他软磨硬泡,要把白霜安排在纺织厂的时候,他点了头。 就是想着,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时刻看着,要是有什么事,也好及时发现,能想法子应对。 后来看陆白霜行事越发骄纵,无法无天,逐渐歇了再管她的心思,没想到倒给有心人可趁之机。他再不管她,也不能看着她给二赖子做媳妇。 沈爱立和程潜对看了一眼,就都站起来告辞,陆有桥摆摆手道:“说好了,你俩今天在这边吃晚饭的。” 陆老太太听儿子说是有人故意坑害白霜,心里急得不得了,刚才她对白霜那样疾言厉色,不过是想让她长长教训,不要每次行事都这样没个顾忌。 此时听爱立俩人要走,忙道:“爱立,程潜,你们和白霜也算熟了,我老婆子厚着脸皮,也请你们帮帮忙,给出出主意,不能说真眼看着这孩子给人坑害了去。” 又有些歉意地道:“前头,她自个走弯路,给你们惹了不少麻烦,她也受了教训,希望你们别再往心里头去。” 这话明显是对爱立说的,爱立摇头道:“陆奶奶,前头不过是小事,我早忘了,您不必忧心。”隔了一年多,她确实忘的差不多,只不过对陆白霜仍旧没什么好感,她感觉陆家有这么一个侄女,以后的麻烦怕是还不少。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陆老太太和陆厂长可以看着陆白霜吃苦头,看着她捉襟见肘地过日子,但定然是不忍心看她误入歧途的。 但是,显然陆白霜对她自己,并没有清晰的认知,别的本事不见长,捅篓子的本事倒是长得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