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松的长袖衬衫,摘下黑色耳钉,背着单肩包离开酒吧。 他才刚走出门,他们的大老板就从酒吧里追出来,满脸带笑地拦住了他。 “不着急走啊邵慈,”老板笑的跟平时别无二致,揽着他的肩膀熟络道:“走,跟我一块去见个朋友,听说你架子鼓打的特别好,专程跑过来当观众的。” 邵慈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声音冷淡:“您的朋友,我没有什么必要跟他见面。” 老板佯怒道:“人家可是特意为了你过来的,你要是不去,我这个老板的面子可搁不下了。” 他又恰到好处退让道:“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说两句话就走也行,起码别让我下不来台啊。” 邵慈听到他坚持的话,突然意识到那个男人为什么跑到化妆间跟他说,让他快点离开酒吧。 他隐约预感到了什么,心脏突地重重跳动起来,随便指了一辆停在外面的车,面不改色说,“老板,我今天晚上家里真的有急事,家人已经过来接我了,车就停在那里。” “那个客人明天还来吗?我明天晚上再跟他见面可以吗?” 老板沿着他的手指方向,看着停在不远处闪着灯光的汽车,到底没有敢继续强留他,只是脸色明显变得不太好。 邵慈脚步沉重向那辆车,半路上手心里就出了津津冷汗,察觉到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打开了车门,坐进后车座的位置。 听到开门的声音,前面司机疑惑地看他一眼:“你谁啊?上错车了吧。” “可以让我在这里坐一段时间吗。”邵慈的声音开始有些不稳,“……外面有人在跟着我。” 司机一看眼前的酒吧,神色了然,“行,不过以后不要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了,男生在外面也不安全。” 邵慈松一口气,道:“谢谢。” 邵慈后来再也没有去过酒吧,毕业前那段时间,在一个俱乐部里当了架子鼓的私人教练,教几个刚学乐器的小朋友。 他以为以后不会再见到那天的男人了,所谓“机缘巧合”,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很难再有第二次。 ——但他们确实很快又见面了,傅巧采带着一个小女孩,来邵慈兼职的俱乐部学乐器。 潘月月还是很黏傅采,而傅采不会把对她父亲的厌恶和憎恨波及到一个无辜女孩的身上,甚至潘月月打电话让他带自己周末出去玩,傅采也答应了。 即便潘月月的存在会让他想到很多不好的事。 潘月月性格野的不太像个女孩子,对钢琴古琴古筝都没有任何兴趣,一眼看中了摆在那里的看起来就很酷的架子鼓,“哥哥!我要学这个!” 傅采说好,带着她去找负责教架子鼓的老师,然后在练习室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那人也刚好转过身。 两人对视,都是一怔:“好巧。” 邵慈马上从练习室走了出来,很快到了傅采面前,停顿一下,问:“这是你的妹妹吗?” 傅采还没有说什么,潘月月就道:“是的!这是我哥哥哦!” 傅采摸摸她的脑袋,轻声道:“先去玩吧。” 潘月月跑过去,坐在架子鼓后面椅子上,像模像样拿着两根鼓棒,乒乒乓乓制造出一些毫无节奏的噪音。 邵慈在傅采身边站立,轻声开口道:“那天晚上的事,谢谢。” 邵慈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如果老板再低声下气央求他几句,他可能就转身跟着老板回酒吧了。 如果不是傅采事先提醒,他一定想不到那么多。 “不客气。看到了,总不能视而不见。”傅采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