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酡颜自认没本事抱屠云上楼,所以叫亓官将马车停到衙门口。 屠云喝得难受,一夜都在哼哼,吐倒是没吐,伏在李酡颜怀里一个劲儿说热。 李酡颜让亓官送来一壶茶,然后闩了门,将她繁重的衣衫一件件脱掉。 中间屠云眼色迷蒙看着他,一会傻笑,一会孩子气冲他撒娇。 “李酡颜,我能遇上你真是太好了。”她亲一口李酡颜,呵呵傻笑。 李酡颜把外衣搭在床头,掀开被子,“躺下。” “哦”,她呈大字躺下。 李酡颜倒杯茶,喂到她嘴边,“喝一点。” 屠云又乖乖抿两口,“还是热。” 此时她身上就剩一件,脱了就什么都没了。 李酡颜翻遍整个北屋也没找到能煽风的东西,一扭头,屠云已光溜溜躺在床上。 屠云侧身,粉腮如桃,光滑的腰身如山峦起伏有致,玉臂半遮半掩一对沉坠的翘乳,一条腿蜷缩,一条腿半舒半展,烛光映在她细白的肌肤上,纯欲交杂,撩人而不自知。 李酡颜停在原地,视线移开,缓慢地深呼吸。 次日,屠云恍恍惚惚醒来,头痛欲裂,胃里一片酸苦。 她睁眼,身上盖着青袍,里面什么都没穿。 屠云护胸一惊,再看李酡颜,他除了没有外袍,其他整整齐齐,一只手臂枕在后脑,一只手臂拢着她,如同醉仙枕青山。 她裹紧袍子,像个狐狸似的往上爬,“李酡颜。” 李酡颜未醒,屠云低身亲了亲他的脸,“你可真君子,把我脱成这样,自己穿的好好的。” 屠云将袍盖到他身上,蹑手蹑脚穿衣下床,迎着晨曦,双手举起,伸个大懒腰。 之后她关上房门,到街上买吃食,意外发现城中多了许多工人,有的扛着长长的梯子,有的担着竹竿,竹竿上挂满了红灯笼。 见到她以后,工人有礼数点头,“县太爷早。” 旁边百姓见到她亦是颔首打招呼,“大人起这么早啊。” “早”屠云挥挥小手,尴尬笑笑。 迎面跑来一帮孩子,手里提着小灯笼,十分欢腾。 屠云闪身躲过,摸不着头脑。后来终于见到熟人——倾城。 “大人好。”她欠身一礼,面上白纱掀起一角,绝尘脱俗的脸在白日中褪去一层轻浮气,像是哪家的大小姐。 “这是怎么了?” “灯会啊,今天五更开始就张罗了。” “这么快?”不是昨晚刚敲定吗。 倾城抿唇笑笑,“县太爷也太小瞧商帮了,如果他们想让鹿灵翻个天,也就是动动手的事。” “那灯会什么时候?” “五日后啊,听说是因为有些杂耍过不来,不然这两日就能举行。” “哦,那你怎么要出来了?不困?” “大人想什么呢,水烟坊又不是青楼,子时后就关门了。再说现在城里东西都半价,我怎么能不勤快点呢。” 差点忘了这事,屠云敲敲脑袋,昨天的酒真是喝太多,什么都不记得了。 屠云匆忙忙回到衙门,门口停着一辆牛车,车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盆景,绿意葱葱。 殷施琅站在门口指挥,“这个大的放后院去,小的从公堂一直摆到院门口,两排。” “殷公子果然是言出必行,谢谢了。” 殷施琅傲娇抱臂,“你出去买包子了?正好我饿了。” 他伸手要夺,屠云一下拿远,“要吃自己买去。” “你有没有良心,我这一大早忙里忙外,吃你个包子都不行。” 屠云从袖子里摸出什么,拇指一弹,腾空而起,“自己买去。” 殷施琅接住,摊手一看,“俩铜板,你打发叫花子呢?” “不要还我。”屠云伸手。 殷施琅侧过身,将铜板塞到袖子里,“我是看在钱的份上,才不跟你斤斤计较的。” 屠云默声走了。 阿四汗颜,他家公子成乞丐了,俩铜板还当成个宝,以前银子掉地上都不看一眼的。 阿四试探问:“公子,确实该吃早饭了,日头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