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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情孽


可上头还有位鸿胪寺少卿方涛压着,那位可是正经的五品大员!其人虽形貌猥琐,喜好也偏入男风邪道一流,却是位实权大腕,主掌外宾、朝会仪节之事,年年外供都有抽头,油水颇丰。

    沉宴曾听父亲与嫡母暗地商议,似乎是想着将他配与那腌臜老头为奴,如今还未松口,不过是为搏一搏更好的出路罢了。

    人情凉薄如斯,他早便在二十年庶子生涯中品嚼通透,此刻已不会再为父亲的无情利用而感伤垂泪。他得早些为自己做打算。

    今日秋狝,就是他最后的机会。

    “哟,这是谁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沉大少爷可是来这做新郎倌儿的?”

    “大少爷今日怎么没在嫡母跟前伺候,可是攀上高枝儿了?”

    “可不么。那高枝岂是咱们想攀就能攀得上的?脸生得好,屁股才卖得上价!”

    几个小官家的子侄凑在一起聊着闲天,见他经过时便嗤笑嘲弄不止。

    沉和舟也在其列,小脸上满是鄙夷不屑,因自觉庶兄丢了沉家的脸,让他在众小友面前抬不起头,是以叱骂最为难听:“贱人的种果是卑贱,大老远的就能闻见一股狐媚气。庶兄这是要往哪家帐篷里钻?心急了,那活儿也急了?”

    沉宴安安稳稳地站在那儿任他们辱骂,面上平静如初,那些奸狡儿郎却生出不满,有或提高了声线叫道:“沉大少爷心气高着呢,赶明儿预备去宫里做‘娘娘’了,哪里还愿意理会咱们!”

    沉宴垂下脸微微抿唇,手掌也紧握成拳,斜地里却有一道女声横插进来,“谁要做娘娘?让朕瞧瞧。”

    一少女身着龙袍背手行来,步伐悠缓,却将众人吓了一跳。她身后跟了一大群盔甲狰狞的近卫,银剑出鞘时铮然有声。

    场中小儿无论出言与否,皆跪伏于地自打嘴巴,一边打一边颤声泣道:“陛……陛下恕罪,草民口舌造业搬弄是非,可实在无心冒犯皇室啊……”

    “草民知罪,草民再也不敢了……”

    那沉和舟面上还有不服,却不敢犯浑,也喏喏跪了下去叩头请罪。

    女帝轻呵了一声,视线扫过跪着的几人,忽地眼眸一凝,望着一处方向久久没有出声。

    沉宴亦跪在当地,却似有似无地将侧脸完美的弧度显露出来。他是头一回用上心计,手段极粗浅,纯然是凭借天然美色引人垂怜,可女帝是何等人物?宫室内廷美人如云,沉宴心中没底,脊背上早已覆了一层薄汗。

    秋风起,锦衫寒透,满心皆是惶惑。

    他该如何引起她的注意?

    而她又果真能救他于水火么……

    帝王沉吟多时,沉宴悄然抬首,她却已先一步转开了视线,若无其事地拂袖离去。

    之后不久,他便被暗卫擒入御帐,与她近身相贴。成璧本已情动,他也以为自己会在帐中就此失身,谁料她却止住了动作,待他极尽温存。

    他这一生,虽上有父母,下有幼弟,却仍算是孤苦无依。唯有遇见了她,才体会到一丝丝暖。纵使那暖中包含着算计,他也甘之如饴。

    御帐之中血色遍染,她的手也沾了洗不掉的腥气。沉宴吸了吸鼻子,寄望于自己能早日习惯这样凛冽的她,成璧却已放开了他,娇笑着迎上一人。

    “皇叔可算回来了!”

    来人身姿高峻,容貌已不能用美来定义,那是岁月与权力沉淀出的,独属于成熟男子的风采。沉稳仅是他的表,骨子里仍旧桀骜不逊,兵戈化为骨,可扫人间六合。

    在沉宴看来,这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上位者。虽笑着,却叫人莫敢逼视。

    人与动物一般,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他已觉出危险,便跪得愈发恭谨起来,整张脸都深深埋着,再不敢偷偷观瞧。

    那是属于他们的世界,与他天壤之别。

    “陛下在众臣眼皮子底下杀了这么多人,可想好怎么交代了?”

    成璧无畏地笑道:“皇叔在外躲懒,害得朕独守空闺吃了大亏,还不替朕遮掩?”

    临楼王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笑道:“尔玉聪慧,又是臣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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