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问。成璧翻个白眼,晃了晃脚丫,踝上玉铃儿叮当直响,“不是在这呢?皇叔你记岔了。”是喝大了还差不多。 “嗯,是了。” 绒密的睫毛便如暗雾,掩去眸中一切隐秘的思绪。他轻握住她的脚踝,指尖在如血的珊瑚珠上一扫而过,细细摩挲,在她肌肤的滑腻触感里暧昧徜徉。 “是记岔了。这链子是给鸟儿打的。” 不可以太顺从服帖,不可以太野性难驯,掌中的玉要细细雕琢。小鸟儿虽不是鹰,也要彼此熬着,只看谁先认输,或者都不认输。 如若锐气即将消磨殆尽,那便以肉饲雏鹰。她可以飞向蓝天、峭壁、苍野,也可以一直下坠,坠向他。 又是这句,栓鸟的脚链子,怎么听怎么古怪。成璧拽了拽那截银质的长链,“都要歇了,怎么不取下来?” “急什么。” “从前可没见皇叔养过什么鸟儿。”成璧眼珠转转,难不成是指信鸽? “从前不在,今夜会回来的。” 这又是什么说法?“皇叔还能未卜先知?” 成璧疑惑不解,没想到赵元韫竟还真的点头“嗯”了一声。 “先前没拴住。若她今晚真能把本王咬狠了,倒是可以稍做奖励。” 什么乱七八糟的,愈发听不懂了。 成璧只觉这人酒还没醒,说话颠叁倒四,怎么不干脆一头喝死罢了?她正暗自腹诽呢,忽闻赵元韫轻笑一声,“就这么嫌弃本王喝酒?” 成璧心下微惊,不妙,这老狗怕是颇通唇语,已瞧出她方才在偷偷骂他了! 为今之计,只有迎难而上。成璧垂眸细思片刻,换上副羞怯的神情,小心翼翼地瞥着他,“尔玉……尔玉只是害怕……” 赵元韫伏在一旁,托腮凝望着她,“嗯,我也害怕。” 这回轮到成璧吃惊了,“皇叔怕什么?” “我怕疼。” 成璧双眸大睁,“怕疼?” 她的眸子扫过他额上伤口。那处早已止血,可伤得确实不算轻,像是曾被什么尖锐的棱角砸进肉里,边缘还抹了些淡黄色的药迹。 看罢多时,成璧一撇嘴,鄙夷道:“这点小伤,就耐不得痛,矫情。” 比她还矫情。 临楼王在外声名狼藉,除却狂悖寡情、忤逆亲父、克亲克妻这几项外,还有样捕风捉影的秘闻,在京中广为流传。 据言这王府庶子幼时无人照管,还是敬武公主看他可怜,才捡回去养在房里。 照理来说,有老太君撑腰,即便是庶子,日子终归不算难过,可这人倒似是从胎里带了些杂种的祸根,脑子有些毛病,小小年纪就把自己的手放在火上烤,皮都烤焦了,脸上还笑得跟没事人似的,直把敬武公主她老人家吓个半死,连声大呼冤孽投胎鬼魂附体。 甭管这事是真是假,单看敬武公主对他的态度并无偏袒就知了,这狗东西打小就坏,做不得假。故而要说他怕疼,八成是胡扯来有意逗弄她的。 “真的怕疼。不骗你。” 赵元韫长臂一揽,松松环搂住她,“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 真不要脸! 成璧都懒得废话,直接出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几把——这人腰腹肌肉坚实得紧,还真不大好拧,非得下死手才能掐起一条来。恰巧这么掐人也最疼。 赵元韫眉目微动,却仍是未有反应,任她拧得腰间青一块红一块,等她拧累了,这才道:“瞧瞧,尔玉对本王全无顾惜,能下这么重的手,不喝醉了可不行。” 成璧摸摸下巴,埋头思量了一会,眼中一亮,立马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啪!” 巴掌狠不狠,但听声音脆不脆。成璧这一掌用了十足功力,声音自然也是清脆动听,直打得赵元韫瞪大了眼,怔道:“你……” 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一个吻已覆了上来。成璧亲了亲他泛红的脸颊,弯眼笑着,像是娇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