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太太、谢总管已经得讯儿,眼巴巴地等在院子里。 谢道之也提前从衙门里回来。 儿子离开两个多月,走的时候连句话都没留下,秋去冬来,他当老子的能不惦记吗。 谢知非一进门,老太太、太太眼泪就跟水漫金山了似的。 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跟叫花子还有区别吗? 谢知非累得不想说话,喊了一声饿,拉着谢总管就进了净房。 净房里,热水早就备下,足足有十几桶。 谢知非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得精光,然后坐了进去。 谢小花捏着鼻子,把衣裳扔出去,一扭头见朱青比叫花子还不如,忙摆摆手道: “这里我来侍候,你快去洗洗,洗干净些,多冲两遍。” 朱青闻闻身上,他怎么没闻到有臭味儿。 院里,老太太抹了几把眼泪,拽着太太吴氏离开。 吴氏走了几步,挣脱开老太太的手,快步走到老爷身边,泣声哀求道: “老爷,给三儿换个差事吧,五城的差事,太苦了。” 这是衙门差事的事吗? 谢道之不知道要怎么和发妻说,只点点头安抚道:“有机会,我会的。” 吴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谢道之等她走远,低声问裴笑:“晏姑娘呢,怎么样了?” 裴笑回了四个字:“不成人样。” “那孩子受累。” 谢道之叹了口气:“你去净房和谢总管说一声,让他从库房里多挑些补品送过去。” “好。” “对了,晏姑娘什么时候去朱家?” “别急啊谢伯,休息好了就去。” 能不急吗,朱家现在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他心里一本账,儿子都偷偷告诉他了,比自家当初的情况,险上百倍、千倍、万倍。 谢道之深吸口气,把满心的焦躁压下去。 …… 裴笑走进净房的时候,谢总管正在讲谢府的琐事。 “朱老爷的事情,老太太和太太她们都蒙在鼓里,老太太好几回想去别院瞧瞧晏姑娘,都被老爷拦住了。 二爷和二小姐去了一次别院,扑了个空。这个月有媒人来咱们家,给二爷说谋,姑娘家挺好的,柳姨娘婉拒了。” 谢小花撇撇嘴:“老奴瞧着,他们对晏姑娘还没有死心呢!” 二房来来回回都是这一套,谢知非都已经听腻了。 “大哥、大嫂怎么样,刚刚我怎么没瞧见他们的人?” “还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大爷衙门里挺忙的,每天忙完还得去朱家走一趟,回来也就是睡个觉的时间。” 谢小花:“朱府大爷身子一不好,连带着他母亲毛氏都急起来,听说也一直在请医问药呢。所以大奶奶在朱家的时间多,小少爷都让老太太带着了。” “五十。” 身后,小裴爷插话:“朱太太的病,我爹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着急上火。” 但愿没什么大事。 谢知非又问:“朱大哥的病,你爹是怎么治的,我在半路的时候听说险的很?” “我爹没治。” 谢知非一惊,“什么意思?” “你用脚趾头想,都肯定想不到……” 小裴爷搬了张小板凳坐过去,把声音压到最低,然后神秘兮兮道: “朱老大在自己的房里,摆了个什么乾坤八卦阵,好像是可以用来挡煞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很是稀奇古怪。” 谢知非不信,“这就没事了?” “我爹说脉相什么的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