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嚣张的态度和眼中赤裸裸的嘲讽激怒了张爱花,她大步跨下田埂,眉头轻轻一皱顿住了脚步,缓了两秒才又气势汹汹的朝着秦若冲去。 眼中燃起有她没我的嫉妒火焰,在这晚的月亮下,张爱花罪恶之手再次伸向了秦若。 只是这一次,显然刀俎与鱼肉的关系颠倒了。 秦若闪身,抬起一脚将张爱花踹进了激流里,张爱花的一声大叫没叫出来就灌了一口水,激的她差点背过气去,可下一秒她莫名其妙身上一冷,头又浮出了水面。 随即秦若朝黑夜淡淡的道:“这位胆子大,测测她极限,别玩死了就行。” 话音一落,张爱花的大叫又被一口水堵在了嗓子里,她身上像绑了石头一样缓缓沉底,她想喊救命,仅有的常识却让她本能的闭着气抿紧了嘴巴,她想抓住岸边的石头,可惜没人给她这个机会。 就在她翻着白眼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又一阵阴冷的气息窜上她的手臂,提着她出了水面,她狼狈的大口大口喘着气,看向秦若的目光缓缓移到不远处那玉米地里。 “还不出来?” 秦若闲庭信步般走到玉米地的田埂边,赵知青想逃得身影却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就那么满面狼狈的看着她,虽然眼中深情款款,但莫名的滑稽。 “若若,明天我们就要结成革命伴侣了,只羡鸳鸯不羡仙,我一时冲动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我不嫌弃你的过去,我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就你也配?”秦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目光却冷森森的看向他,“你妈你爸没告诉你出门在外少装逼吗?” 说着她轻描淡写的抬手,“啪”的一声脆响,一米七六的男人像个石头一样咕噜噜的滚下了田埂,狼狈的躺在了地上。 秦若上前一脚踩在他心口处用力一碾,“著名印度诗人泰戈尔先生的诗,竟然成了你写的,你真的够不要脸的,还自诩文化人,啧。” 她摇着头一声轻啧,那看垃圾一样的目光让赵知青狼狈的挪开了视线,刚才那柔柔弱弱的手扇来的巴掌他想躲,但是奇了怪了就是没躲开,而她……竟然知道泰戈尔的诗。 打从出生就是天之骄子的赵汗青,从名字就能看出家人的期许,哪怕带娃下乡插队,这在他看来都是给他日后的政途增光添彩的镀金之旅,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赵汗青,燕城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父母都是教师,前妻家世显赫祖上是经商的,你吃着软饭走上了政途,本来能跟前妻带着孩子出国,也能安安稳稳待在燕城里,是你自己野心够大,躲过了最艰难的岁月来到了凌河公社。” 最苦的知青下乡那一波浪潮里,赵汗青在燕城里待的心安理得,也没有积极响应主席的号召,等日子差不多了,前妻也出国了,他才主动报名下乡。 “明天去主动退婚,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要是再敢恶心我,别说你那逃到国外的心尖尖娇妻,就是你的两个小崽子,我也不会放过,不信你可以试试!要是让我在村里听到我关于你的任何谣言,今晚的这一巴掌只是给你提个醒儿!” 秦若说完,一脚把人踹进了凌河里,“你两有本事就活下来。没本事,那就死了也消停了。”她蹲在上游捞了两捧清水洗了手,这才踏着月光一路回了家,给那挣扎的两人连个眼神都没给。 至于赵知青和张爱花在凌河里被厉鬼拉着淹了个半死又吓得屁滚尿流的事,可想而知不看也罢。 回到村里,秦家的大门虚掩着倒是没锁,她轻嗤,果然就得跟他们来硬的。 在井边提了桶水擦了擦身子,秦若找了套干净的衣裳换上,和衣躺在了被子上。 八月的天气白天炎热,但夜晚已经起了凉意,可这样清凉的温度对向来苦夏怕热的秦若来说反倒刚刚好,她闭着眼睛睡了过去,梦中勾起了唇角,却不想清河村里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她呢。 第五章 八月十二是个好日子,宜嫁娶,搬迁,动土。 大清早的清河村就热热闹闹的响动起来了,清河生产队里给赵知青划了一个绝了户的老鳏夫死后留下的老院子,因他带着两个娃也不容易,院子里也没再住进来知青。 三间土坯房收拾了之后也看着有模有样的。 村民和知青一股脑儿的挤进了院子,甚至生产大队的大队长罗大锋都来观礼来了,这可是来清河村下乡插队的知青第一个与本村村民的婚礼,他这个队长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主婚人。 赵汗青推开房门出来,看着院子里乌泱泱的人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右边脸上也青肿着一大块,像是被壮汉抡起胳膊打的,破皮的嘴角还渗着血。 他一瘸一拐的下了台阶,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