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锋和村民鞠了一躬,道:“我带着两个拖累,秦若同志是个好同志,是我不配,不该耽误她,我请求组织上取消这场婚约,我们可以是纯粹的革命同志,但是无缘成为革命伴侣。” 赵汗青一说完,村民炸开了锅,罗大锋身后的罗爱军却脸上一松,露出了一丝笑意。罗大锋转眼瞪了儿子一眼,道:“小赵啊,年轻人有干劲未来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秦若同志知道你的决定吗?” “她知道。” 赵汗青吐出三个字之后就沉默了,脸上深情款款的表情和眼中的心痛分明是对秦若的不舍。 昨天还好好地,忽然间婚事就不成了,怎么就一夜忽然变了卦?难不成……昨晚他们二人见过? 几个好事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往秦家走去。 姚大翠拍了拍门,“若若,赶紧起来,搪瓷脸盆给你买了,新衣裳也裁好了,快开开门试试。” 秦若翻了个身充耳不闻,却不知道好事者已经簇拥到了秦家大门口。 “秦家老嫂子啊,赵知青跟大队长亲自提了,要和你家若若退亲,你这新衣裳和脸盆怕是白花了三尺布票和一个脸盆票啊!” “啥?退亲了?”姚大翠一听,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是啊,赵知青亲口说的,还说你家若若知道嘞!” “昨儿个也没听说要退亲,咋地就一大早的退了?是不是昨晚……” 这意犹未尽的话,却是给一群好事者开了个头,几人挤眉弄眼的对视一番,眼中皆是揶揄和嘲笑。 “昨晚啊……秦家嫂子,也不是我嘴快,是昨晚真真儿见着赵知青往凌河边去了,之后又远远看见若若也过去了,如今赵知青鼻青脸肿的还要退婚,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因为你家若若把人赵知青给打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姜小胖的妈,起初还吞吞吐吐的不太好意思,后来连挤眉弄眼的嘲笑带添油加醋的编谎,那是真的恨不得唱念做打一个人齐活儿了。 “秦若!你给我出来!”姚大翠气的气血上涌,也果然不负众望转身就拍门开始找秦若麻烦,甚至一句的辩解和维护都没有。 “大清早的各位都来叫魂儿来的?” 秦若拉开门,披头散发才睡醒的模样儿看的门口的女人倒吸一口凉气,老话儿怎么说来着,那天生会勾人的妖精可不拘穿什么绫罗。 眼前的女孩儿那一股晨起的慵懒劲儿,只酥到了人骨头里,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个不正经的,骨子里都透着骚。 田桂芬先是捂着嘴轻笑了下,才不怀好意的道:“赵知青向大队长退了和你的亲事,你知道吗若若?” “知道啊,那也是他识相有自知之明,田婶子与其在这儿阴阳怪气,不如早早回家看看自己闺女,要知道报应这个东西啊,那是挡也挡不住的。” 秦若话音一落,田桂芬面色一变,她昨晚串门子回家,女儿屋里灯也没点,她在外头问了一句,爱花只说自己睡了,也没给她开门…… 田桂芬也顾不上挤兑秦若了,挤出人群就往回跑,几个好事者没错过她倏地变了的脸色,纷纷跟着她往她家走去。 “你!我和你爸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丢人现眼的?” 姚大翠眼见秦若没有一丝服软悔改的心,把手中新裁的衣裳和盆地红漆漆着囍字的搪瓷脸盆“哐当”往地上一扔,坐在地上就要拍大腿哭。 秦若一把拉住她,手死死的攥紧她的胳膊,眼中冰冷的神色看着姚大翠,后者一怵,撒泼的事不了了之了。 “牛艳娥,你说昨晚在凌河边见着我了,你亲眼见了亲耳听见赵知青挨打是因为我?” 牛艳娥正是姜小胖的妈,膀大腰圆劳动是一把好手,挣得工分比寻常男人都多,就是碎嘴子爱倒闲话。 “肯定就是大队里养病那解放军啊,还能有别人?” 牛艳娥一撇嘴吧,十分不屑道:“凌河里的水稍有个不慎就能淹死人,那解放军同志咋巧不巧的就救了你?前年村里那傻子掉下去淹死了咋没人救?” 想起她男人平时就十分骚情的目光,牛艳娥看着秦若的模样心里一梗,这种不正经的影响社员团结的祸水咋没淹死! 还是早早地嫁到别的大队里的好。 “要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赵知青正巧儿就被人打了,还要跟你退亲,你说说赵知青那样会修拖拉机又有文化的人,寻常也为人和善懂礼貌,会得罪谁?” 秦若的沉默让牛艳娥说的更来劲,她怀小胖的时候她男人跟中河大队的一个寡妇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害她差点流产,没抓到现场又离得远,她梗着一口气这么多年,看着秦若这张好面皮,她心里的嫉妒怒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