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看似与她同行,他却能感觉到她对他刻意保持的那股疏离感。 三人刚出了灵玉阁。 江絮清还没来得及远离裴幽时,安夏眼神暼向右侧方,提醒道:“夫人,世子来了。” 江絮清循着她视线望去,几步远的距离处,一身墨紫色蟒袍的裴扶墨伫立在晚霞的辉光下,柔和的光将他俊美的轮廓线条勾勒得犹如精致的画作,他面上含着浅笑,眸色似有冷意。 ** 天色微微暗沉,风也静了。 马车行至镇北侯府前停下,江絮清下了马车后,眼神往后一瞥,见没有另一辆马车跟过来,面色疑惑了须臾。 很快身旁响起轻嗤,裴扶墨淡声道:“兄长临时有事,要晚点回府。” 方才在灵玉阁意外碰面,裴幽回了自己的马车,跟着他们的马车在后,江絮清还当他也要一道回来,在没看到人后也就稍微诧异了下,她喔了声,不以为意道:“那我们进去罢。” 她看起来像是丝毫不在意裴幽回不回,裴扶墨有些想笑。 江絮清十分自然地挽上裴扶墨的手臂,要与他进府,她的手背突然被温热的掌心覆盖,江絮清抬眸看去,对上裴扶墨冷漠的视线。 “你今日去灵玉阁做什么?” 还是问了。 方才从灵玉阁离开后,上了马车她便匆忙将自己与裴幽偶遇的事解释清楚了,当时裴扶墨只淡淡睨她一眼,“我什么都没问,你紧张什么。” 不知为何,只要是对上裴幽的事,她总是对裴扶墨有一种天然的心虚感,倒是忘了,她急于解释,反而还犯了欲盖弥彰的错误。 不过后来他也一直闭目养神,什么也没问,她以为他并不在意的。 江絮清缓缓将手松开,扬起莹白的脸庞,唇角微勾,笑意有些赧意地说:“我给你订做了件礼物。” 礼物?裴扶墨蹙眉,细细打量她面上的神情,想从中看出点什么隐瞒。 可她掩饰的实在太好了。 他只迟疑片刻,很快便恢复淡漠的神态,负手朝府内走,“江慕慕,我的生辰早就过了。” 竟是一点都不感动?江絮清站在原地楞了会儿才追上去说道:“谁说只有生辰才用送礼的?” 他倏地驻足,江絮清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上他坚硬的后背。 她揉了揉泛红的鼻尖,疼得泪花都冒了出来,他究竟是怎么长得,为何全身上下都那么硬! 裴扶墨转过身来,眼中并无任何感动,语气清冷:“江絮清,你曾说过,除了生辰礼物,你并不会为我花费一点心思。” 江絮清揉鼻尖的手顿时僵滞,她在脑海中不断地回想,总算回忆起当时为何说了这句话。 在她十岁那年,她喜欢与同龄的闺秀一块玩闹,但贵女圈内与她最要好的只有成如筠,筠儿时常会来江府寻她,曾与她说过,贵女圈内不少人在流传她厚颜无耻每日缠着镇北侯世子一事。 裴扶墨自小便优秀,他这般的家世相貌与才能,想要与他打好关系的人更是层出不穷,小姑娘心仪他的更是数不胜数,而他除了一些国子监内相识的好友,姑娘中也就与江絮清关系最为要好,甚至不在意男女大防一事,也要与她亲近。 裴扶墨幼时也算称霸长安的小霸王,他总觉得江絮清是他一生要护着的人,若是有谁敢说她一丁点儿不好,他会直接上门教训,打得那人不敢再说她闲话。 这样的状况久了,除了成如筠之外,吓得许多闺秀都不愿与她来往。 这种事对当时才十岁的江絮清来说打击极大,当筠儿告知她,圈内在瞎传是她勾缠裴扶墨这事时,她只觉很是气愤,分明是裴扶墨为人霸道蛮不讲理,总是不准她与其他人交好,反而也是因为裴扶墨,在他人口中,她成了那个嫉妒且心胸狭小之人。 也是在镇北侯府举办裴扶墨生辰宴那日,花园内,她被一群贵女嘲讽,说她想讨好裴扶墨的心思众人皆知,就连送的生辰贺礼都那般百般费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