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不疼了,裴扶墨将药油盖好,伸出指腹捻了她眼尾的泪,右手掐着她的下颌,逼迫她抬起脸颊。 果不其然,她此时已然泪水敷面。 他心头一紧,深深地看了她许久,哑声道:“娇娇,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既早已决定这般沉溺下去,他也不愿再清醒了。 江絮清颤着湿润的眼睫,哽咽地“嗯”了声,语落,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裴扶墨湿润的薄唇贴近,将她的泪水抿进唇里。 后半夜,江絮清伏在裴扶墨的怀里,怎么都没有任何倦意,便拉着他的手同他讲了许多幼时的事。 很多事分明过去了许多年,但裴扶墨仍然印象深刻,甚至在江絮清说错了时,还及时为她纠正。 “裴小九,你怎么记性就那么好?” 裴扶墨唇角微勾,“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才发现我这个优点?” 若不是床帐内昏暗,江絮清都觉得能看到他翘起来的尾巴了,她哼哼笑道:“因为记性好,所以你才这么记仇么?” 她说的什么话,他竟都记得那么清楚,幼时便是因为一次争吵,她气急之下说了句不想看到他这张讨厌的脸,就被他记了许多年,婚前被他翻出来,她还楞了会儿想了许久。 裴扶墨阖目,淡声道:“没错,我很记仇。” 他会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记得她曾经说过永远都不会喜欢他,还记得当着他的面说过她喜欢他兄长那样的男人。 江絮清越聊越精神,直接在他怀里仰起身子垂眸看他的睡脸,小声说:“既然你记性那么好,那我考考你,如何?” 她语调娇绵,尾音还带着诱人的钩子,瞬间钩得裴扶墨心中荡漾。 他按在她腰后的掌心不知觉收紧,缓缓睁开眼,饶有兴致道:“说来听听。” “你离开长安那年,我最后对你说的那句话,你可还记得?” 裴扶墨毫不迟疑,“裴小九,保重身体。” 江絮清怔得眼眸睁大,“你,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竟然连她当时用的什么语气都完全复刻出来了…… 裴扶墨哂笑:“这就是你的考题?” 不过如此,也就三年前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江絮清连忙摇了摇头,“但是我当时这句话后面又说了一句。” 裴扶墨蹙眉,“没有。” “我说了!” 他尽量回想了下,还是只记得当初送队伍离开之前,江絮清跟着她哥哥一同来给他送行,在他离开之际就交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类似于帮她多看看边关的景色等等,最后只重点说了这句话,让他保重身体。 “没有。”他笃定道。 江絮清拧了眉心,心道那句话他果然没听进去,不过罢了,现在提起来也没意思,她笑了笑:“我不管,你就是不记得了。” 裴扶墨对自己的记性极其自信,他认为江絮清就是趁机耍赖,但还是顺了她的意,说道:“是我输了。” 江絮清不依不饶,“一句输了可不行,必须要惩罚。” 他皱了皱眉,“江慕慕,你莫不是为了找个机会惩罚我,才故意瞎编了这事?” “才不是!”她当初是真的说了一句话,只不过那时队伍已经启程了,她急急忙忙没忍住喊了一句,她还以为裴扶墨听到了,没料到原来他根本就不知道。 裴扶墨拿她无可奈何,“罢了。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江絮清狡黠一笑,眼睛圆溜溜地转,最后说道:“我想荡秋千!” 他压了压唇线,对她这般小姑娘的行为忍俊不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