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的温度比走廊的温度要高上一点,估计是贾阿姨担心开了窗户对流,让本就发烧的赵晨星受风更严重,因此房间空气不流通,略显沉闷。 赵晨星背对着门蜷缩着,身上烧得骨头疼,根本睡不着,眯瞪中听到开门的动静,开口哑道:“贾阿姨,您……放旁边就行,我,我一会自己喝。” 声音像在粗糙的砂纸上磨砺过一般,沙哑得厉害。 江黎月听到声音的瞬间,心便软了下来,本来还有生气,恼这个整日通宵不好好休息的人,现在气倒是全跑没影了,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心疼。 赵晨星已经没什么心思去思考为什么贾阿姨这次进门没有敲门,他说话没有回应,他残余不多的意识还在跟病魔负隅顽抗。 “生病真的不好受啊……早知道在机场就多穿点了,早知道这几天就不这么消耗身体了……” 赵晨星迷迷糊糊地开始忏悔。 人,总是在生病的时候,才会后悔做了这么多肆无忌惮透支身体的事,才会想要珍惜健康活奔乱跳的日子。 背后传来床垫下陷的动感。 赵晨星被烧迷糊的大脑,缓慢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紧接着,他的额头碰上了一个冰凉凉的物体,很舒服,舒服得天灵盖都是一阵颤栗。 在那个冰凉的物体从他额头离开时,他甚至无意识的闷哼了下,想要挽留。 无意识的发出声音后的赵晨星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那不是什么冰凉的物体,而是一只瘦长宽大的手。 不是贾阿姨? 那是谁? 迷茫地带着两个问题,赵晨星这才颤抖着睁开被汗濡湿的眼睫,面对的是发白的墙。 他想翻身,但身体只要微微动一下,每个骨头里都像是有小电钻再往里钻一般,疼得他紧锁眉头,没再尝试动。 疼痛是一阵一阵的,捱过这一阵就好。 他隐约听到了,陶瓷的汤勺与陶瓷碗之间发出的清脆的碰撞声,隐约听到有人在轻轻吹着气。 疼痛不那么明显了,赵晨星慢慢地转过身,眼前有些虚焦,只知道面前这人不是贾阿姨,他更瘦长。 “怎么样?好点没有?能喝药吗?”江黎月一边吹着滚烫的药,一边问道。 怎么回事?好像烧糊涂了,他听到了江黎月的声音。 赵晨星心想,他这是得有多想他,在这种时候都出现幻视了。 江黎月现在在干嘛?在拍戏吧,他这次补拍电影安排得满满当当,上次见他,也只在休息室待了一会。 江黎月问出了话,但没得到回答,他视线对上了在床上迷茫的赵晨星,他的眼睛水润润的,发烧烧得额角,眼尾,脸颊一片通红。 要不是看在这人正在生病的份上,江黎月高低都得上手□□一番,这么想着,江黎月就心痒地牙疼。 药凉得差不多了,稍微烫一点,发发汗。 江黎月将人从躺着的姿势,挖起来,顾虑着发烧的人不能受风,他连带着被子一起挖。 赵晨星被当做一个大春卷挖出来的时候,这才意识到,现在准备喂他药的人,真的是本该在剧组老实拍戏的江黎月! 他不是交代了贾阿姨别跟江黎月说吗?怎么江黎月还是来了?靠这个近,到时候病毒传染给他怎么办! 赵晨星感到这时骨子里的疼仿佛再次彰显着他们的存在感,感觉比之前要更难捱一点。- 赵晨星紧锁着眉,将手从被子里一点一旦挪出来,而后推拒着江黎月,一边嘴上还轻声呢喃着:“别……靠近我……你走……” 比起他来,江黎月的身体更不好,还没戴口罩就进来,这不是找病生吗? 江黎月感受到赵晨星的那微不足道的力道,放下药碗,一手从赵晨星背后环过,支撑在赵晨星滚烫的背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