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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




    被周洛祺触碰到了也只是掉了一滴眼泪的人,在亲人的漠然与理智面前,泣不成声。

    谢司晨从未见过她崩溃,虽然她已经闭上了嘴巴什么都不再言语,他却能想象到她被掏空的心。

    比起周汝城和周洛祺对她的伤害,或许唐秋雨更令她痛。

    班主任拍着手说家长可以领着孩子回家了,蒋玫朝谢司晨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在车上等自己然后就跟着老师出去了。

    唐秋雨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沉知许。

    她知道她在落泪,却没有任何怜悯。

    沉知许突然就觉得,这场她自以为勇敢地坦白与求助,比闹剧更荒唐。

    她无声无息地止住了眼泪,泪水聚集在小巧的下巴上,准备降落。

    谢司晨用纸巾,接住了它们。

    他说,沉知许,你跟我走吧。

    于是就有了蒋玫和谢志屹的赌约。

    那天她在谢司晨家吃了一顿晚饭,许是见她情绪低落,两个大家长几乎没问什么,话题都是针对谢司晨展开,数落和表扬各占一半,但沉知许知道他们的数落都是带着爱和包容的,因为说到最后谢志屹还是问了谢司晨想要什么奖励。

    谢司晨说:“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吃完饭沉知许就打算告别。

    今天他把她带回来,无论是出于两人的关系还是出于事情本身,都已经算逾矩。

    她总不能在他家呆一辈子。

    谢司晨却难得说了一句幼稚话,“为什么不可以呢?”

    沉知许怔怔地看着他,他脸红起来,半晌,说了句算了。

    后来据他自己所说,是从那一天开始,他想要买一个房子,想要沉知许搬进来,想和她有一个家。

    “我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有任何需要我出面的地方,你都可以找我。”

    沉知许除了谢谢,再说不了其他。

    还是蒋玫的敲门声打破了这阵尴尬的沉默,她面带迟疑地朝两人扬了扬手机,解释道:“知许,是这样的,你走的时候是不是忘记和你妈妈打招呼了?班主任在群里问了,我私聊过去和你妈妈联系上了……你现在愿意和她说说话吗?

    这是谢司晨的妈妈,沉知许连在自己家都没办法任性,更何况面对别人。

    她不想蒋玫难做,于是伸手接过手机。

    她喊了一声妈妈,那边始终沉默着。

    谢司晨在她身后,蒋玫在她身前,两人见她双唇紧闭,以为是唐秋雨在数落她。

    只有沉知许知道,唐秋雨和她一样,什么也没说。

    僵持了大概几分钟,那端传来一阵嘈杂,几秒之后,有了声音。

    是陈本铭。

    他的语气很是关心,紧张溢于言表:“知许啊,你现在在哪里呢?吃晚饭了吗?

    她还是没说话。

    陈本铭顿了顿,压低声音问:“和妈妈吵架了是不是?

    他那边的环境突然变得喧闹,应该是拿着手机走到了外面阳台。

    “没事的,叔叔去接你好吗,或者说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叔叔再………

    沉知许打断了他,抽了抽鼻子,把泪意咽回去。

    “我在同学家呢,您来接我吧,他们家在……”

    蒋玫见她眼眶都逼红了,赶紧把电话拿走,对谢司晨使了个眼色,下楼去了:“诶您好,知许爸爸是吧,噢噢噢噢,对,她现在是在我们家,您放心……”

    她前脚刚走,谢司晨就把人抱进怀里了。

    沉知许根本无暇顾及他的行为,只一个劲地哭,哭得比白天还要厉害,她什么都没说,只揪着谢司晨的衣服。

    可他怎么会不懂呢?

    毫无血缘的关系的继父,都会在不清楚经过的情况下向她递来善意与关心。

    而生育她的母亲,曾经和她身体连结的母亲,甚至都不愿对她说一句好话。

    而生育她的母亲,曾经和她身体连结的母亲,甚至都不愿对她说一句好话。

    怎么能这样呢。

    为什么可以这样。

    谢司晨抱着她,闭上了眼,如鲠在喉。

    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沉知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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