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趴在地上质问道:“相爷要我家娘子,我也带过来了,这位爷又为何打我?是我哪儿做的不是了吗?” 侍刀睨了他眼,那居高临下的态度让沈知涯罕见的硬气了回:“就算是要我死,爷也该让我死得明白吧,这样不分缘由的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要谈王法,便让我来和你谈。” 说话的不是闷葫芦侍刀,而是荀引鹤。 沈知涯立刻就没了刚才的劲了,甚至恨不得趴在地上装死。 侍刀搬了条凳子让荀引鹤在沈知涯面前坐下,在他的靴子两步开外就是沈知涯的头,这样近的距离,这样的差距,像是一种有意的侮辱。 “贿赂高官是什么罪?发卖发妻又是什么罪?” 沈知涯的脑袋嗡了一下,他以为梅香小院隐秘,能寻来此处的必然也是寻欢之人,谁知,荀引鹤会是那个异类。 沈知涯快速地想着应对之词,可是殿前应答的机敏在荀引鹤面前,都化为了乌有。 沈知涯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哭道:“我都是被逼的,那尚书大人扬言要是不把阿月给他,便要把我外放到祁县去,祁县匪患纷乱,那前县令全家都死得那么惨,我愿意为朝廷鞠躬尽瘁,可是我的娘这辈子还没过过好日子,我不想她还没享受过就落得悲惨的结局,还有阿月,她那么漂亮,落在山匪手里更是倒霉,所以我便只好答应了那尚书大人。我实在没有求荣之心,求的不过是性命罢了。” “江寄月落在林欢手里,就是一件幸事了?”荀引鹤道,“你今日能为前程卖了江寄月,明日还会因为性命再卖她一次,直到她彻底失去了价值。” 沈知涯道:“不,我绝没有这个想法,便是今日后,我也不会嫌弃江寄月,我仍然会与她生儿育女。” 听着这样厚颜无耻的辩驳,荀引鹤几乎都想直接让侍刀把沈知涯剁了扔出去喂狗,但是理智告诉他,还不到时候,沈知涯还有点用处。 荀引鹤半晌才忍下起来的杀心,道:“答得倒是足够大义凌然,好似我真轻贱了你的人格。那我问你,如果你把江寄月给我,非但今日之事一笔勾销,还能让你进翰林院,你可答应?” 沈知涯愣了愣,欣喜若狂之前先被疑虑覆盖:“相爷说得可是真的?” 见他两眼冒光的模样,荀引鹤对他更是不屑,又对江寄月充满了同情与心疼,真心实意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居然是这么个东西。 他既高兴江寄月能有机会看清枕边人的真面目,也庆幸在悲剧发生之前,他救了江寄月,又感到后怕,若是下一次,江寄月再遭遇这样的事,他又不在,该如何是好? 思及此,荀引鹤倒是更坚定了要把江寄月夺过来的想法,沈知涯并不可靠,为了江寄月,他要把她尽早地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庇佑,否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错眼,沈知涯又会卖江寄月一次。 荀引鹤道:“当真。” 沈知涯这才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并没有想错。能知道这梅香小院,又能进来的,能是什么好人,只是荀引鹤好面,因此才这般恐吓他,也是怕他说出去,败坏了名声。 只是这何进能量是真的大,竟然能把线牵到荀引鹤身上去。 这个大腿可不知道比那吏部尚书粗了多少。 沈知涯道:“阿月如今已经喝醉了,人事不知,相爷不如便……我保证,她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此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 不仅能把罪勾掉,保住官身,还能进翰林院,这样的买卖划算多了,何况荀引鹤比起林欢年轻太多,俊朗太多,不算亏待江?寄月,因此沈知涯答应得很快。 他来此处便早已做好了卖妻求荣的心理准备,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心里负担。 荀引鹤轻轻抬眼:“我对昏睡的女人不感兴趣。” 沈知涯笑容一僵。 荀引鹤道:“你听着,你要写份和离书,与江寄月和离,从此往后,你们再无瓜葛,也不得碰她,她往后是我的人,与你一分一毫的关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