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很软和,也很温暖。 他将衣服盖在眼睛上,自嘲地想,要是沈柏渊没调走,看到他大半夜想老婆想得睡不着,肯定又要拿他打趣。 但他还是舍不得拿开这件衣服。 程问音上次穿它是因为做爱的时候弄湿了睡衣,只能另找一件衣服穿。 是齐砚行去找的,也是他帮忙换上的。 同样,也是因为他把衣服藏到了枕头底下,导致程问音收拾行李的时候漏掉了。 不过齐砚行拒绝反省自己的行为。他深深嗅了嗅毛衫上残留的气味,因为是omega在发情期穿过的,所以闻起来格外浓香馥郁,是一种花期末尾才有的熟甜,也格外不容易散去。 他用鼻尖蹭了蹭柔软的布料,终于在天亮之前进入短暂的沉眠。 第三十八章 下飞机前,齐砚行还在不停咳嗽,因为雨雪天气,飞机一路颠簸,他全程都靠在椅背上,皱着眉闭目休息。 邻座的同事问他身体有没有关系,他摆了摆手,说:“没事,我吃过药了。” 是妻子给他准备的,每种药都分门别类仔细整理到小盒子里,有的还贴上了标签,提醒他只能饭后吃,不然伤胃。 只要打开药箱,还没找到对应的药,齐砚行就觉得病已经好了一半。 不过,光是他觉得好不管用。 齐砚行想了想,找了两个同事问:“我看起来很虚弱吗?” 第一个同事很实诚,“还行吧,就是嗓子有点哑,不说话看不出来。” 齐砚行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些。 第二个同事被他叫醒,大概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于是故意夸张地说:“老齐啊,你这脸色真的很差,一会儿让老婆看见了,肯定要心疼哭了。” 这下齐砚行开始慌了,恨不得立马找个镜子看一眼自己,好不容易回家,他不想让妻子为自己担心。 飞地落地时天已经黑了,走出机舱,首都寒冷干燥的空气一股脑往鼻腔里钻,齐砚行禁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绣着橙花图案的手帕,想捂住口鼻却忽然有些舍不得,这时听见身旁的同事喊道:“我老婆来了!” 齐砚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灯光下,一行人正在朝他们招手。 是他们的家人。 是程问音来接他回家了。 偌大空荡的停机坪上,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亮穿过薄雾,围绕着久别重逢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所有人都在拥抱。 程问音戴着一条藏蓝色的围巾,下巴藏在里面,鼻尖冻得有些红。他看着齐砚行,忽然笑起来,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脸,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齐砚行揽入怀中。 坐上回军部的大巴车,车厢很快被家人间的低语声填满,他们坐在后排,掌心相扣,如同躲进了混乱世界中远离纷争的一隅,默契地都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看着彼此。 爱人日思夜想的脸此刻近在咫尺,齐砚行大脑一片空白,凑上去轻轻吻了吻微微翘起的唇珠。车子转弯,车身骤然歪了一下,程问音抓住齐砚行的肩膀保持平衡,两个人的鼻尖将将蹭过。 进入首都市区,街灯的光亮透进车厢里,齐砚行借光看着他的妻子,撩开他垂在一侧的头发,叫他:“音音。” 几分钟前,齐砚行还在暗暗提醒自己要少说话,因为一开口就有露馅的风险,但此刻已经下意识叫了爱人的小名。 程问音很敏感,当即听出他的嗓子不对劲。他抚上齐砚行的额头,眉心蹙起,“砚行,你生病了?” 齐砚行感受着额前和脸颊上轻柔的触感,想和爱人说没关系,只要抱抱你,很快就会好了,但又讲不出口这种酸不溜丢的话,只揽过程问音的肩膀,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说:“只是小感冒,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程问音解下自己的围巾,给他一圈一圈围上,“先回家吧,宝宝在等呢。” 齐砚行担忧了一秒钟感冒是否会传染,但也仅仅是一秒。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