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的灯光稀释了夜色的漆黑,齐砚行握着爱人的手背,用气声再次叫了一声他的小名,而后倾身吻住了他。 每次久别重逢的亲近,都像彼此之间在凭着记忆热吻,身体的僵硬和情感的本能不断拉锯,程问音情不自禁地颤抖着,张开嘴唇,迎接alpha的气息。 车里的每个人都沉浸在与家人见面的喜悦中,诉说想念,分享近况,欢笑或哭泣,没有人有余力去留意别人的举动。 吻着吻着,齐砚行的手臂不自觉环住了妻子的腰。两个人都戴着强效阻隔贴,但他还是能感受到那缕让他魂牵梦萦的橙花香,或许这才是他最需要的药,能毫不费力地盖过感冒的难受。 程问音伸手摸他的下巴,好像在确认他有没有认真刮胡子,摸得齐砚行心里痒痒的,稍一用力,将爱人抱到了腿上。 “这次回来应该能待到年后,有些工作需要在首都处理。” 齐砚行没有提及其中的原因,不想破坏此时的氛围,他抵着程问音的鼻尖,轻轻叹了一口气,掺着心酸与满足,“……终于能好好陪陪你和宝宝了。” 程问音睁大眼睛,攥住齐砚行的手,“真、真的吗?一直待到年后才走吗?” 待到年后的话,可是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自从生完宝宝,齐砚行的工作越来越忙,他们一家人聚少离多成为平常,一周已经算得上是奢侈,两三天都足够程问音做一场美梦。 一个月,在这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 惊喜来得太突然,程问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得知齐砚行提前到年底回来时,便习惯性地认为他休息一周就要走,这样一家人又不能一起过年了。 齐砚行吻去他眼角的泪,“对不起,音音,总是让你等我。” “不要说对不起……”程问音摇摇头,依恋地靠在他肩头,发梢扫过耳畔,和绵绵情话一起,拂在齐砚行心上。 “宝宝又长高了,平时吃得多,喝奶也多,真的不像个omega宝宝。” 程问音一说起宝宝的成长就停不下来,这个阶段的小孩子长得太快了,几乎一天是一个样子,他真想全部记下来,讲给齐砚行听。 “现在还学会分享了,我做了花生酥,带到工会,宝宝自己提着小篮子,挨个发给每个人吃呢。” “不过中途还是自己偷吃了一块。” 他侧坐在齐砚行怀里,小腿轻快地晃了晃,眉眼也染上笑意,“你这次回来,要多陪他画画,宝宝现在可喜欢拿着笔玩了。” 齐砚行说:“好。”又摸了摸他的耳垂,问他:“那音音呢。” “嗯?” “音音平时开心吗?” 车子驶入军部管辖区,沿路树影掠过两个人的脸庞。程问音笑了,在alpha耳边飞快地亲了一下,小声说:“现在最开心。” 程问音把宝宝托付给了工会的omega,这会儿应该在跟alpha小哥哥一块玩。他让齐砚行进屋接宝宝,自己则躲在后面,好奇宝宝忽然见到爸爸会是什么反应。 齐砚行进屋时,宝宝正在跟小哥哥搭积木,肩上挎着小鸭子背包。 工会的omega看到了程问音和他的丈夫,拍了拍宝宝,指着门口说:“宝宝,快看那是谁。” 宝宝转过头,两只手里都抓着积木。 齐砚行蹲下来,朝宝宝张开双臂,程问音躲在门后,看着父子俩。 “爸爸……?” 宝宝歪着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在认出是爸爸的一瞬间,咚地一下扔掉了手里的积木,步子不稳地朝他飞跑过去。 怕把感冒传染给宝宝,齐砚行下车前就戴上了口罩。他其实没想到遮住脸了宝宝也能认出自己,刚才程问音提议让他自己进去时,一想到宝宝可能会露出陌生甚至害怕的眼神,他差点就退缩了。 宝宝转眼就跑到了他眼前,身侧背着的小鸭子一摇一晃的,很大声地叫他:“爸爸!” 齐砚行惊喜不已,抱起宝宝,举高到空中转了一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