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没有女人愿意去和其他女人分享丈夫,我也一样。但我们不只是女人,还是女儿,是孙女,是长姐……你爷爷性格刚硬,不买朝中任何人的账,得罪了多少势力,你不会不清楚。他手中握着兵权,没谁敢惹他,可等思源日后继承镇国公府时,他要怎么办?” 隋瑛抿唇不语。 叶芷君爱怜地摸了摸她的鬓角,微微叹息:“你嫁人,不只是挑个称心的丈夫,也是给思源挑个靠山。反过来,思源好,你才能好。你们姐弟俩这一生的荣辱,几乎是绑在一起的,这个道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隋瑛倏然回头看她:“所以……” 所以真像冯嘉幼说的,表姐之所以帮着衡王骗她,是认准了衡王有本事篡位成功,认为对她也是一件好事? 一时间隋瑛竟觉得可笑极了,忍不住想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来。 “表姐,我腹痛难忍,想回去休息了。” 叶芷君见她面无血色,并不怀疑:“来了葵水还不穿的暖和些?这时候最容易受寒,往后生养不易时,有你后悔的。”她吩咐侍女,“去把王爷新送我的披风取来。” 按照隋瑛往常的表现,她不会拒绝,于是强忍着恶心,任由侍女将披风给她裹上。 没想到才刚走出暖阁,迎面又碰上衡王明晞。 自从来到王府,这还是隋瑛第一次见到他。 香囊早就已经送出去了,骆清流从蛊虫的活跃度分析,一直在她表姐手中,怀疑衡王是不是等不及,已经离开了。 但隋瑛猜他是真的衡王,因为她从来没在表姐的住处见过衡王。 替身估摸着不敢踏足王府后院。 “王爷。”她发了会儿愣,赶紧福身行礼。 “你怎么瞧着闷闷不乐的?”明晞漫步走上前,视线落在她的披风上。她比叶芷君高出不少,因此这披风有些短了。 隋瑛回道:“我身体不舒服,表姐刚提醒我不能受风,我准备回房歇着去了。” 明晞微微颔首,也不问她哪里不舒服。 隋瑛与他擦肩而过时,明显感觉到了他与替身之间的差别。 他是先皇一众儿子里最有本事的一个,一身好武艺,还上过战场,曾经距离皇位仅有一步之遥。 从前她不知道替身的事儿,还被他清修所蒙蔽,如今特意分辨,才发现真不难分辨。 明晞走进暖阁里,叶芷君屏退侍女,上前来迎:“王爷。” “我记得上次见你表妹时,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如今果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明晞脸上没太多表情,朝她伸出手,“给我吧。” 叶芷君去将香囊找来,递过去:“王爷今晚就走?” 明晞接过香囊,点了点头:“之后又得辛苦你了。” …… 隋瑛回到自己住的厢房,先把披风给扔了。 在屋里坐了会儿,坐不住,走出房间,去斜对角下人住的小屋敲敲门:“阿青。” 骆清流推开了窗户:“做什么?” 隋瑛走去窗前,双手按住窗台上,探身向内,低声道:“衡王没走,我刚才见到他了。” “我知道。”骆清流抛了下手里的小瓶子,“他已经拿走了锦囊,我猜他晚上就会走。” 隋瑛呼了口气:“太好了。” 衡王一走,骆清流也会跟着走,她终于可以回京城去了。 正想着,瞥见骆清流竟然向后退了半步,隋瑛才发现自己凑他太近了。这口闷气吐出去,将他鬓边碎发都给吹的飘起来。 隋瑛也忙退回来,挺尴尬的。但想起他是个宦官,又放松下来。 她转身离开他的窗口,走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