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作为国内屈指可数的一线城市,近几年房价紧跟时代变化,一路飙升且高居不下,年轻打工人留不住大城市已经是一道话题冷饭。 严熙在他怀里打了个滚,翻到床沿边,刚坐起上半身马上被一只肌肉紧实的手臂箍住胸口,蹭着两团酥胸拉回去。 她盯着天花板受潮鼓起的白色小水泡,回想昨天晚上刚来到这里的场景。晃荡的出租车停在路边的一扇小铁门前,走入狭窄而细长的小区通道,提着行李爬上六楼,站在南边生锈的铁门前摸出钥匙,拥挤不堪的两室一厅,像是把一个家的杂物塞入麻雀的肚子里。 现在她还在发懵,原来世界上还有比自己家更糟糕的房子。 去干嘛?他的声音因睡意而略带朦胧,鼻息在耳朵边搔动头发,痒痒的。 做早饭。 一阵轻笑,晨风拂动窗帘,日光漏进起居室,他闭着眼用挺拔的鼻子蹭她的脸颊说道:不用,一会直接去楼下买。 他们做的都太油了,我吃不惯。 他拖着长长鼻音的嗯了一声,继而短暂离开她的后背,伸展手臂摸到自己右侧床头柜上的手机,睁开惺忪睡眼看了下时间,再回到她身边,回复道:再睡十分钟,一会我帮你。 塞车引发汽笛长鸣,楼下的锅铲和铁锅亲爱得沙沙作响,对面的小学生和大白狗互相喊着对方名字作别,这一场和谐共处的交响曲实在是太富有生活气息。她没想明白,以严将的收入为什么会甘愿蜗居在这种地方。 越想越不得其解,她烦躁地扯过枕头压紧耳朵。枕头被人移开,严将把她转过来搂在怀里,大掌盖在左耳上,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他的下巴蹭了蹭柔软的发顶说道:睡吧。 起伏有序的胸膛干燥温暖,有节律的呼吸声让她慢慢平静下来,忘记了时间。 A市经年累月的香甜阳光像麦芽糖糊在窗帘上,她努力了几次才把眼睛上朦胧的睡意揉开,平整的半边床铺,残存的温度已经尽数散去。 她抓起枕头下的手机查看时间——10点45分,是她平时完全不敢想象的起床时间。 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乱而有序的客厅尽收眼里,一方小小的餐桌上,白色瓷碗倒扣在一碟餐盘上保温,一小方盒牛奶规整地摆在右边。 这饭是吃?还是不吃? 沉思片刻,她掀起倒扣的瓷碗查看,原来下面是滑蛋虾仁三明治和几颗小番茄。嫩黄的鸡蛋混合烧熟的虾仁,新鲜的牛油果整齐迭放在上面,全麦吐司外表微焦,艳丽的色彩搭配能让凉透的食物持续诱人口水,这不难想象它们最开始被做出的口感。 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喉咙‘咕’一声悄悄咽下唾液。 她坐在餐桌前拿起三明治,一大口咬下去,牛油果虾仁滑蛋吐司在咀嚼中融化,鲜咸滑嫩的口感,又拈起一颗汁水丰沛的小番茄放入口中,清甜爽口。 吃完餐盘里的食物,她已经饱了,牛奶顺手放回冰箱,这才发现冰箱里的世界和房间可谓是大相径庭——这么空荡的冰箱,怕不是个居家摆设。 她吃的这一顿早饭也不知道是怎么变出来的。 揉了揉头发,走进东边的另一个房间,衣柜和行李箱等杂物堆放在角落,倚靠在墙边的还有张小书桌。中间空出大块区域是雨水的预备地,地上一圈圈水迹扩散的波纹尚未泯灭。顶层漏水不好处理,房东已经推脱很久,因此她昨天晚上只能和他同睡一张床。 忍住想拿起手机要电话痛骂房东的冲动,她仔细查看了漏水的地方,推开衣柜对面的木窗棱,乱哄哄的菜市场叫卖声迎面扑来。 叹息,严熙摇摇头,拉出自己的行李箱找到一身轻便短袖T恤和短裤,换好衣服跟着手机导航出门,七扭八拐的路线,她买了一点材料又顺路在楼下买了时蔬和小排。提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