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周城,但整体的那种淡淡的感觉,更像他妈妈。 她记得,在周宅看过一张老照片,是在城南大学,女人站在一棵黄角兰树下,好似被什么打扰到,略有点受惊地回过头,手里拿着朵黄角兰花,正要往嘴里送,她在吃花。 光是透过照片,好似都能闻见黄角兰的幽香。 那种无法描述的脱离世俗的感觉,当时她还小,第一眼就觉得“哇塞,是仙女”。 如若周乾没有背负这么多,大概也是一个气质宛如神邸的男人吧。 “嗯。”周乾不以为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埋头在她颈间,热烘烘的气息拱着,“染染,别太紧张了。” “不是……”祝染羞恼道:“你手指上是什么,很冰。” 虽然室内开着暖气,穿着单衣短裤也不觉得冷,但毕竟是冬天,体感与夏天不一样,就算是手背的皮肤突然碰见金属什么的,也会猝不及防被冻着,更别说那种娇气的地儿。 周乾闻声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睨着她,一字一顿地开口:“戒指。” 祝染懵懵然地啊了声,脑子被弄得一片发白,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他不是最不爱佩戴这些东西了吗? 最多在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给西服配个胸针。 周乾漆黑的眼暗了暗,莫名有点冷,用力碾了碾无名指上的戒指,盯着她,淡声:“婚戒。” “啊?”祝染一开口,就变了调,旋即立马捂住嘴,眼睛溜圆地看着她,眼泪花花的,无辜极了。 她的婚戒,婚礼过后就没再戴了,一个是钻石太大,有点重,另一个是,他们之前不是在闹离婚么。 搞半天,他暗戳戳地在生这个气。 周乾再次用力摁了戒指,漫不经心地问:“染染的呢?” “我,我的,”祝染往后退,但后面是沙发靠背,还抵着个柔软的抱枕,不太舒服,又逃无可逃。 她也不耐烦了,“不知道放哪儿了,你干嘛?” 本来之前就在闹离婚,难道她还天天戴上? 现在他们还没真的和好呢。 周乾深吸口气,热烘烘地亲她耳后,缓了缓声气,低声问:“待会儿戴上,行不行?” “不行!”祝染不高兴了,不可能如他的意,“什么时候和好什么时候再戴。” 她就觉得,他根本没理由跟她生气。 沉默了片刻。 周乾盯着她,咬了咬后槽牙,懒洋洋地用纸巾擦手,点点头:“行。” 这模样透着满满的行将爆发,祝染莫名有点虚,也不管自己现在什么样子,爬起来就想跑。 然而还没怎么动,就被周乾拎着手臂,摁到沙发上,没给点缓冲,祝染眼泪一下子滚出来,偏偏他还恶劣地捂着她的嘴。 她望着全景玻璃外极其宽阔的视野,但无论是底下的城市缩影,还是远处青黛似的山,都好似隔了层薄雾,看不真切,甚至晃出了重影。 刚刚的平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预示,狂风袭来时,便愈演愈烈。 男女的先天力量差距,每到这种时候,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冬日的白昼越来越短,刚到六点,太阳就迫不及待地落下山头,天色迅雷不及掩耳地暗了下去。 巷子里的流浪猫,按时按点地嚎叫起来,一声一声地像呼唤,偶尔一两声像尖声的哭泣,它们仿佛不知疲倦,喵呜到后面,猫嗓子都哑了,细细弱弱地听起来可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