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livehouse在过去几年嘉凌来了无数次,一开始只是来朝圣,有了喜欢的乐团后每週都会来报到几天,后来和热音社的学长姐一起组了乐团,从零开始学习,没想到短短时间一群菜鸟凭着一股傻气,也开始到处找舞台。 从帮热门团暖场,到有自己团的专场,作为乐团年纪最小的人,嘉凌很乐意让自己站在旁边,做好陪衬的工作,看着团员们闪闪发光她就觉得开心。 大学最后一年演出的天数比去学校的时间还多,最后还是靠着交报告和暑修才拿满毕业学分。 因为乐团的发展很顺利,嘉凌认真觉得音乐将会成为她的正式工作,从到处报名活动、凑钱缴报名费,梦想着有天要办专场表演,过着大家一起做週边、印ep赚製作费的生活,一直到后期,只要是乐团活动,大车演出就等于人气保证。 眼看成为职业乐手,专职写歌创作将会是既定的未来,她却在大家要踏入职业表演的前一刻被遗弃了。 她所有付出过的一切全变成支票上寥寥几个数字,努力过的痕跡在别人眼中可有可无,连名字被彻底抹去了。 不过才毕业一年多,这些记忆变得好遥远,如果当时她同意了那些条件,是不是只要专心写歌就好,不用这样艰辛度日,连来听场表演都还是拿书店收到的公关票。 儘管在书店打工算是吃住全包,但为了早点达到目标,嘉凌捏着口袋仅剩的几百块,乾掉最后一口啤酒不再续杯,打算在表演结束前离开。 酒还没放下,突然有人开口喊住她,是个一听过就很难忘的沙哑甜嗓,转头看果然是一直支持着大车的热情粉丝……对嘉凌来说是「前粉丝」,漂亮又有个性的富家千金沅沅。 没等她反应过来,沅沅激动的一把抱住嘉凌,兴奋得声音更哑了:「真的是嘉嘉?你还好吗?离开大车以后就没消没息的去哪了?都没好好照顾自己,看你瘦成这样!」 嘉凌无奈接受了她的热情拥抱,等对方冷静一点,才轻轻挣脱:「我过的还可以,就忙自己的事。」 沅沅皱着眉:「你没好好跟粉丝交待就突然离团,难免有很多流言蜚语,但是你不要放心上,我们这些老粉丝还是私心希望你可以回归,但离开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会一直支持你和大车的。」 嘉凌有点意外,大车的团长,也是主力创作者力和,后来在接受访谈时说过,嘉凌在签约前夕离团让他很挫折,新歌计画延宕似乎也与此有关,所以很多铁粉逕自把她当成叛徒。 沅沅是大车的粉丝,尤其是力和的铁粉,以为沅沅会和那些什么都不懂却自以为正义的网友一样批判她,沅沅没有责怪也没有抱怨,就是担心她而已。 嘉凌接过她递来的啤酒,她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渴望和别人说话,沅沅也不再提离团的事情,倒是很热切问她下一步的计画,鼓励她继续写歌,早点走出拆团的低潮等等。 可能是太久没熬夜喝酒,嘉凌突然一阵晕眩袭来,摇摇晃晃的就瘫了,只记得沅沅手忙脚乱的问她住处帮她叫车,最后怎么回到家的则是完全没印象。 ※ 头痛欲裂全身燥热,难道是太久没碰酒精了,才两罐啤酒就宿醉,还比以往的经验难受。 嘉凌按着头呻吟着,想坐起身却发现右手腕被人抓着牢牢扣住。 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而那个讨厌鬼博人正坐在她旁边的地板上,枕着沙发还握着她的手,甚至脸还凑得很近? 这傢伙自己的床不睡,跑来抓她干嘛? 用了点力气才把手抽出来,同住了一段时间,还是头一次这么近看这傢伙,之前只觉得他细眼薄唇一副刻薄样,但近看才发现他的皮肤光滑如陶瓷似的,嘴角像猫科动物一样天生带着淡淡的笑意,就算还是少年,长得也太精緻了些。 可惜只有那张脸皮长的好,性格实在太差,要不然好好相处当个不太熟的朋友也不错,嘉凌叹了口气。 「看来你醒了,可以回自己房间了吧?」博人突然抬起头说话,用比平常还鄙视的眼神斜瞟过来,让她吓得从沙发上弹起来回嘴:「你干嘛装睡啊!变态!」,接着头也不回的衝去浴室了。 可惜没有滑倒,博人看着快速甩上的浴室门嘴角抽了一下。 这样急急忙忙的个性怎么活到现在的?凌晨正要睡下,却听到外头一直有来回走动的声音,过了好一回没听到动静,走出房门却只看到嘉凌倒在沙发上,像是喝到烂醉。 这小鬼都没钱吃饭却有钱买醉?本来不想理她,但万一这小鬼在他的沙发上休克也很难对老吴交代,只好凑过去确认她的状况。 果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傢伙。 嘉凌身上的确有淡淡酒气,但是脸色潮红,全身冒汗加上呼吸急促,与其说是喝醉,更像有不明药物在作乱。 就算跟嘉凌这个野孩子没什么互动,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对她也有些观察,找不到她想不开或是靠毒品取乐的理由,这状况更像是误食或者……有人对她下药。m.FenGYE-ZN.COm